早知如此,他何必来触这个霉头。
可惜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今天的事情他没有把握机会,他得罪的不止是府台,还有那位神出鬼没的骁王殿下。
因为泰安客栈,是以前顾三娘替骁王府打理的产业。
“泰安客栈伙计阿德离奇吊死,与他同住的伙计阿旺供出,昨晚他们当值时,有一位姓易的学子,喊阿德帮着去灶房点过菜。”
贾均的随从上前一步解释后,然后看向灶房那个厨子:“昨天阿德当底有没有替易学子点过菜,你在灶房当值,该清楚吧?”
那厨子忐忑的看一眼成掌柜,成掌柜朝他点头:“你如实说便是。”
“是,那会儿天色很晚了,阿德的确来过灶房,还抱怨过易学子会折腾人,大晚上的还让他来灶房,都要跟着受累。”
“那阿旺不曾虚言。”
贾大人的随从看向跪地的阿旺:“后来的事情怎么样了?你不妨继续说下去,为什么替易学子点过菜后,阿德闷闷不乐?”
阿旺一脸挣扎痛苦之色,因为紧张,额上一直不停的冒汗。
他用袖子擦一把汗,仇恨的眸光死死盯着易朝阳:“阿德说,易学子逼迫他在菜里搁些东西,是白色的粉末……”
一开始,同窗怀疑指责他,已经令易朝阳心神大乱了。
这会儿,当这个客栈伙计无中生有,说是死去的伙计受他逼迫往陆俊酒菜里撒药粉。
他终于知道,是一场阴谋在等着他,且死无对证。
他相信,以三公子和夜管事的手段,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所以,易朝阳并没有激动,只是沉声道:“你既说是我逼迫伙计下毒,如今又死无对证,我给他的药粉,总有纸包着或用瓶子装着吧?”
“易学子寒窗苦读,来泽城也是为了参加秋闱应试,又怎么舍得将自个的前程搭进去,阿德说这话,原先我是不信的。”
阿旺一脸悲痛之色,从衣袖内取出一张纸:“这是我一早在屋子里拣的,小人只是个跑堂的伙计,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包药粉的,听说萧公子身边带着本草堂的大夫……”
阿旺手上拿着的,是一张巴掌大的小纸,还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萧子骥接了那纸,递给夜染:“夜大夫看看!”
夜染沾了一点粉末在手上,然后又凑近鼻尖闻了闻,如实道:“是砒霜!”
人证物证俱在!
易朝阳的同窗皆倒抽冷气,先前信他的人,也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真没有想到,饱读诗书的学子,知晓文章礼仪,孔圣之道,却会对同窗下此等毒手?”
贾大人语声凌厉问:“易学子,你毒害同窗,是怕他的才学更在你之上吧?当真手段令人发指,让本官遍体生寒。你这种人,就算为官,也是为祸一方,有本官替圣上盯着秋闱前后的安危,容不得你撒野,本官这就派人去知会府台大人,好将你缉押天牢,待府台大人忙完秋闱事宜再行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