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我还有宝山……”

赵灵喃喃失声，像是终于从失魂中回过神来。

“你有宝山，还有你娘家的哥哥和爹娘，谢家村以后不回去也罢，你以后一直在医馆帮手，得闲时还可以跟着大夫们学认药和针灸。”

夜染握住她的手：“等你有了一技之长，便没什么要惧怕的，你要离开谢大树，还是继续跟他过下去，一切都你说了算。”

“过下去，还能过下去吗？”

赵灵问她：“染娘，这次被姜亭长抓走，他会被押解到泽城大牢吧？”

金凤楼那个护院所提供的证词，句句属实，他也不是推吟儿落水，害她的凶手。

让吟儿反咬一口，不过是为了除去龙胤轩安插在金凤楼的两颗棋子。

按道理来说，吟儿指证的人是那个护院。

若是谢大树背后的主子，愿意放过他一马，他应该不用押解到泽城大牢。

那人一向爱落井下石，于他没用的棋子一定会舍弃。

夜染感觉还是不要给赵灵希望的好，免得到头来希望越大，失望更深。

“杀人害命的案子，姜亭长会解送到泽城给孙大人审理。”

夜染试探道：“赵灵，此事你需要我从中周旋吗？”

赵灵犹豫了片刻后，摇头：“不，人犯了错，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次谋害吟儿的事情，就算谢大树没有出手，但梧桐寺他做了别人的帮凶，害的还是你。染娘，你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他做出这种事来，罪不可恕。”

“再说，他不是五年前那个谢大树了，他让我感觉陌生。”

赵灵突然问夜染：“你还记得上次药庄那个冒充我要带走宝山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带着宝山，日子过得清苦，她绑了宝山也拿不到赎金。染娘，谢大树去了北疆后一定发生过什么，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他以前是不愿求人的性子，知道我和你是挚友，先是让我求你在梧桐岛找个活计，后来好多年没回村的宝山她奶，又突然回来了，各种来家里闹腾，逼得我不得不想法子离开谢家村。”

“是我太木纳了，上次梧桐寺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是想多了。”

赵灵伤心得眼泪喷涌而出：“他一直在利用我达到目的，他一点也没有惦念着，自己是宝山他爹，一定也没顾着我和他的夫妻情分，他背后做的这些事情，对我们母子哪里还有一丝情谊？染娘，我和他算是走到头了。”

赵灵狠狠一咬牙，下定决心：“以后我就带着宝山在梧桐医馆过，不回谢家村了！他去北疆几年，我带着宝山也这么熬过来的，我就当他死在了北疆战场上。”

谢大树的确已经死在北疆战场上，却突然回到了小泽镇，这其中着实蹊跷。

他回来了，赵灵有了盼头，原本夜染没打算将此事说出来。

但这次，他伤透了赵灵的心，赵灵感觉被欺骗了，不打算跟他再过下去。

那又不一样了！

夜染问赵灵：“灵儿，你跟我实话，谢大树到底哪里跟以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