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胤轩浅浅勾唇:“不将你推下来,你的腿怎么负伤?那墙很矮,原也不高。你不该心生怨恨,要知道算你命好,要是她不愿意来见你,下次你不是从矮墙摔下来,而是从姜府最高的墙上往下摔。”
“她愿意为你入京来,只有你伤得越厉害,她才会越心疼,也知道朕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龙胤轩唇角的笑意勾深了:“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元宵灯会那夜,朕与她在水榭相见,离开梧桐岛后,这次还能在京城重逢。你说,她是不是天赐给朕的缘份?”
阿松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怨恨,狠狠的用针戳了一下绣的花簇:“那是你用我要挟染姐姐入京的……”
“染姐姐,挺好听的名字。”
龙胤轩一点也不计较阿松的无礼,抢了他在绣的花簇:“生如春花般绚丽,她是朕的囊中之物,你迟早该喊她一声皇嫂。她这种女人,精于谋算,却对身边的人很好,越王府已经覆灭了,你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处,她却为了你愿意入京来,我派去本草堂的人只说你受伤了,她如飞蛾扑火般,明知道这是朕的陷阱,还愿意自己跳进来。”
龙胤轩将手上那团扇丢还给他:“她能为你犯险,要不是你年纪比她小一轮,朕真有些嫉妒你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可惜,你生不逢时……”
阿松手握着团扇,看着那个踩着杂草小径离去的身影,眸子里尽是黯沉之色。
染姐姐已经嫁给了骁王兄,成了骁王妃,还与骁王兄有一双孩子。
身为帝王,竟图谋自己的皇嫂?
皇伯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储君?
他自己心思如此龌龊也罢,将他对染姐姐的敬重,也当成了那个意思。
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阿松看着练刺绣手上戳出的针孔,只有针刺破皮肉时那种疼痛,才能提醒他,若不是自己没用,不会被那么轻易劫持入京。
不会因为自己,而让染姐姐丢下梧桐岛和百草药庄,为他犯险入京。
穿刺扇面时,与银针刺穴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一定要练好在百草药庄修习的医术,或许哪天他能靠着医术摆脱质子身份,不再牵连染姐姐。
因为年久失修,姜府处处断垣残壁。
质子住的那处小院收拾过,还稍好一些,行走在园中,杂草比人还高,大白天也感觉很是阴森可怖。
“幽王入京问责,还要一段时日,不能等他来修膳这园子。”
龙胤轩拂开一片杂草,进了姜府一处凉亭:“朕以后要常来质子府走动。”
林头领会意,忙道:“回头卑职谴人来,将园子里收拾整齐了。”
龙胤轩满意的轻嗯了一声,然后问林头领:“越王府嫡次子这些天,一直在绣花?”
“是,他分明是个男儿,却像闺中女儿那般,整天在树下绣花儿晒太阳,嘴里还嘀嘀咕咕念些诗词。”
林头领揣测道:“想来是越王妃极想要个女儿,才会将越王府嫡次子当成女孩儿养着,也太娇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