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给的面霜,只能一时不让太后破相,太后一停那面霜,脸上开始起疹子了。
他吓得快掉了三魂七魄,还是在长春宫小灶房找了个替死鬼,说她尽给太后做热性的东西,总算揭过去了。
“前边开宴了,太后娘娘让小的来请阮老夫人,还有夜大夫一并去吃寿宴。”
元宝客气道:“阮老夫人如何了?”
夜染知道,元宝刚刚那一嗓子,是在提醒他。
她神色平静应对:“阮老夫人去别的地儿歇息了,元公公不知情吗?伺候她的宫女太监,没去前殿禀报?”
“阮老夫人跟夜大夫一起进的这屋子,怎么会去别的地方歇息了?”
元公公身边的嬷嬷,朝里闯:“阮老夫人是太后娘娘的贵客,老奴进去看看。”
元宝刚要喊住那嬷嬷,瞧着夜染一脸神色淡然,到嘴的话欲言又止,任着那嬷嬷带着人闯了进去。
果然一进去,屋子里空空如也!
那嬷嬷触上夜染冷厉的目光,心虚的打了圆场:“这些伺候的人也真是,如此不尽心,阮老夫人没跟夜大夫在一处,也不来正殿通报一声,真是没规矩,回头定要好好调教。”
她神色恭敬:“夜大夫请移步,随老奴和元公公去前殿吃寿宴。”
跟着元宝一路往前殿去,夜染手心里全是汗,那屋子里搁着冰块的,但她还是紧张得一掌心都是汗。
刚才太险了!
是她低估了太后和龙胤轩母子的无耻,不知不觉落入了圈套中。
如果龙胤轩不是在承明殿被她气得太狠,直接让元宝和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来个捉奸,嚷嚷得到处都是,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今天太后寿宴,尽是京城的重臣命妇和皇亲国戚,他们母子要是占据了优势,就算等班师回朝那天能够扭转乾坤,但这种风流韵事一旦传出去,很难再洗清白。
就像阮国公府那桩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一时半会也是洗不白。
毕竟,如今北疆大军还没有班师回朝,未央宫人手不够,他们是处在劣势上,如果这么来一下,真的会打乱了她和骁王的布局。
还好,她太了解龙胤轩了!
正是因为这种了解,正是因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她才能沉着应对,一步一步将他逼得体无完肤。
她才能看透他的心思,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脱险了!
至于接下来,太后和皇上这对母子,还想算计她什么,马上就有大戏要上演了,他们该是自顾不暇。
元公公引着夜染从大殿侧门进去时,大殿内歌舞升平,来长春宫参加寿宴的宾客,都在欣赏宫里舞乐,暂时没有人注意到她。
大概是她气倒阮国公老夫人那些话,让太后对她生了忌惮之心,元宝引着她落座的地方,是大殿内最偏僻的角落。
这一桌,安排的是品阶最底的臣妇,易老太太他儿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七品的小官,她能来宫中赴宴,还是托了阮老夫人的福。
所以,元宝引着夜染落座的地方,就是易老太太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