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老头儿怒骂,夜染心虚不已。
实在是成公公在未央宫门口催得急,她也想出宫,徐嬷嬷又恰好在糕点里搁了补东西,她也是就地取材。
只是这事儿跟赵老头儿解释不清楚,夜染忙取银针来,替他行针走穴,压制体内涌动的药性。
她好言安抚他:“好了,好了,让您老受委屈了。”
堂堂太医令,一大年纪了,被下了虎狼之药,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太医令继续骂骂咧咧:“老夫跟你说,我对家里的老太婆忠心得很,任你长得如花似玉,绝不会被你的美色所诱,做出禽兽之事,你休想得逞…….”
夜染听得一口老血快喷出来。
这老头儿真能脑补?
就算气怒交加,要不要说出这等残暴的话来?
夜染翻了个白眼,快言快语:“您老多久没照铜镜了?”
赵老头儿骂人的话顿时卡住了,气得瞪眼吹胡子:“臭丫头,你什么意思?”
“您老再懂养生之道,保养得再好,这脸上也尽是褶子。这年轻的时候嘛,的确是个美男子,也难怪当初能将赵老太太骗到手。别说你如今一大年纪了,你就是风华正茂,论风姿、气度、美色,比得过我家王爷吗?”
夜染诡异的一笑,手上的银针下了重手刺下去:“也不看看你这张老脸,还拿美色诱你?只有你家老太太将你当成一个宝,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根草,让你照镜子,是让你有自知之明…..”
被夜染重重一针刺下去,赵老头儿疼得哎哟一声,这么行针下来,他体内涌动的躁热,总算压制了下去。
被损得这么惨,赵老头子没好气,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夜染。
“哼,给老夫下虑狼之药,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被他抓着那药说事,夜染一阵头疼:“这不是给你行针走穴了吗?那药是未央宫嬷嬷备下的。”
“给老夫下药,还推到未央宫嬷嬷头上,坏心眼的丫头……”
太医令十分难缠,且不近人情,这赵老头儿只一心替太后和皇上诊病,若非圣旨或太后口谕,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宫替高门大宅诊病的。
他今日吃了这么大个闷亏,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夜染被气笑了:“你待如何?”
赵老头儿狡黠的一笑:“老夫从宫内到宫外,一直陪你做戏,帮着你扑腾出皇宫那个鸟笼子,你不会没点表示吧?”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夜染鄙夷道:“说吧,要什么表示?”
赵老头儿狮子大开口:“我要放倒过李将军和几百禁卫那药方子和解药。”
让禁卫军中了诅咒的药方子和解药,不是不能给赵老头儿。
只是,这本来就是一场局。
未央宫这场局有大用,且是骁王收拢禁卫军人心的时候。
“就你是慈悲为怀,医者父母心,我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放心吧,李成德该死,那些奉命擅闯未央宫的人,还罪不致死。”
夜染透过车帘缝隙看一眼外面熟悉的街铺:“本草堂到了,我先替你取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