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蓟掌柜和庄掌柜的,夜染折身回来。
苍奕很着急:“允管事没被赶出药王谷前,他到底是药王医馆的人,替太后误诊这么大的罪名,一定会连累我们药王谷的名声。少主子准备怎么办?”
“如今最紧要的,是要弄清楚宫里发生了什么,会逼得夏侯渊走这步险棋。”
夜染问苍奕:“苍叔,归芸居可有在宫里安插人?”
“宫里?”
苍奕摇了摇头:“归芸居的势力,都是为了打探夫人和少主子你的下落,在京城翻找一个地方容易,但宫里守卫森严,伸不进手去。如果少主子一定要弄清楚宫里发生什么,老奴不如回端木家走一趟。”
的确,以老太君的手段,只要苍奕借口回一趟端木家,很快能弄清楚宫里发生过什么。
但是,星儿他爹爹才跟着老太君回端木家,端木家的水可是深得很。
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不要去烦老太君,端木家不比东街医馆后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与老太君来往过于密切,会惹人起疑。
“还是先不要惊动老太君。不如剑走偏锋,从公冶崇身上入手吧!他还欠着我一个人情,是时候要还了。”
夜染问苍奕:“庄掌柜刚刚说的那个别院,归芸居的人能找到吧?”
“在太学院附近的街巷,找公冶崇的别院不难,老奴这就去办......”
含笑感觉,夜染处理事情时,越来越像在凌云京城孤身犯险,与凌云废帝周旋的那个少主子。
苍掌柜一离开,她忍不住开口问:“夫人是不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没有,有些还没有想全。”
夜染看着她:“我记起了你,云紫的名字,还是我替你取的。你怎么会又用回醉月楼的名字?”
“是小主子,他说夫人的娘亲叫夜紫芸,我用云紫,有些犯了忌讳,问我可还愿意用回含笑的名字?”
含笑微微勾唇:“含笑,含笑,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太子殿下。”
提起阿满,夜染想到了昨晚在梦中,那道从凤凰台坠下的影子。
她问含笑:“阿满坠下凤凰台一事,你可怨我?”
“若说有,太子殿下将我的一片痴心踩到尘埃里的时候,含笑的确也怨过。但后来是少夫人一番话点醒了我,更何况,太子殿下纵落凤凰台,不是夫人逼迫,而是因为他太惨了,一辈子做了姚青一颗棋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太子殿下做着君临天下的美梦,到头来发现,一切皆是虚妄,他的一生太过悲惨了。”
含笑惆怅的抿了抿嘴角:“太子殿下纵落凤凰台,本来就不是夫人逼迫,更何况他没有死,含笑如今对夫人何来的怨?”
夜染惊得不轻:“你说什么?阿满还活着?”
星儿难道还没有来得及跟夫人说吗?
含笑忙将她在东街医馆坐诊时,牵着星儿回了青柳巷林家,看到玄诚道长跪在龙胤天门口的事情细细说了。
等她说完,夜染震惊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