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强行服下干扰精神的药物后，老爷子的精神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反应也比正常人慢了很多，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薄司爵。

“薄司爵！”老爷子在见到薄司爵的那一刻，情绪波动很大，恨不得挣脱绳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你个孽障！你以为把我关在这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不可能！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老爷子的眼中盛满怒火，尚且清醒的他杀了薄司爵的心都有。

而薄司爵始终面无表情，他看起来就像是外人眼中的冷些动物，尽管亲人就在眼前，也不会有一丝动容。

可有个人知道，薄司爵根本不是冷些动物。

“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可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实现了。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而是来让你还债的。”

老爷子还没明白薄司爵的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南溪慢慢从薄司爵身后走出来，她眼看着老爷子的瞳孔逐渐放大，嘴巴张着却说不出来话。

“老爷子，好久不见。”

女人的语气带着浓烈的寒意，激得老爷子身体忍不住发颤。然而老爷子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恨。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老爷子比刚刚挣扎得还要剧烈，相比于薄司爵，他更恨南溪，一个女人，毁了他多年的计划，他当初就该直接把她除掉！

“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为什么那么多好人都死了，而杀人凶手还好好地活着？甚至没有丝毫愧疚。

“我已经都知道了，我父亲的死，三年前冷绾绾的意外，以及我含冤入狱，都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我哥哥，温思淼，都是你杀的！”

女人双拳握紧，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喊出来。她的双目怒红，腥红的血丝遍布整个眼底，滔天的恨意和悲伤将她整个人笼罩，她质问老爷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可接下来，却听到老爷子的笑声。

“哈哈哈哈...”

“是啊，是我杀了他们所有人，因为他们该死！”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如果不是他的模样狼狈不堪，甚至让人认不出他曾经是暮城叱咤风云的人，否则南溪觉得他的精神没有一点问题。

“谁叫他们挡了我的路，谁叫他们挡了我的路，他们该死！都该死...”

在南溪和薄司爵来之前，老爷子刚刚被喂了药这会儿估计是来了药效，所以精神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

可即便他疯了，他依旧没有半分悔意。

这便是最让南溪觉得愤怒和难过的人，明明杀了那么多人，明明遭到了报应，为什么还不知悔改呢？

女人的身体因为愤怒开始发抖，她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羚羊，随时准备进攻，可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可就在此时，有个男人从身后递给她一把刀，刀的寒光直击人心，他对南溪说，“如果你想杀了他，现在就可以。”

如果她想替家人报仇，那薄司爵就是那个递刀的人。只要是南溪想的，薄司爵会不惜一切满足他，不管是什么。

女人果然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锋利的匕首，猩红的眼底闪烁着浓重的杀意。

是啊，杀了他就能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在九泉之下是不是就能瞑目了？

这样想着，南溪拿着刀，一步步靠近老爷子。

然而这一幕，被刚刚从洗手间赶回来的薄扶雪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