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觉得丢人现眼,大街上那人来人往的,一个大姑娘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冯志强今天被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厂子里的同事看到自己这一出,觉得特别丢脸。
“反正我告诉你这个话别再说,小心咱妈收拾你。大家都在隔壁,高高兴兴的,你听隔壁传来的笑声。你说你一个人摆着一个脸像什么话”
姚雅丽没办法说丈夫不对,只能说每个人的观念不同。
她可以容忍小姑子,大概是她所处的位置,愿意包容小姑子。
可是冯志强身为大哥,可能更多的是身为家里长子的责任。
不希望弟弟妹妹走歪路。
当然不能怪冯志强,在这个年代人们已经长期接受不能搞投机倒把私人经营的观念。
猛然一下做生意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接受不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搞个体经营,那就是歪门邪道。
正经人都应该去单位里有一份儿体体面面的正式工作。
不能拿后世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年代。
姚雅丽好说歹说把丈夫劝得从屋里出来,来到隔壁却看到了热火朝天的一幕。
整个炕上已经把其余两个屋子里的炕桌对在一起,剪纸的剪纸,写字的写字。
姚亚萍和冯慧珍两个人在那里挥毫泼墨。
其他人都加入了这一场对联的工作。
看到他俩过来,手里拿着剪刀在那里剪窗花的刘翠花笑着招呼自己儿媳妇儿,大儿媳妇儿手巧。
“把孩子给老大来,老大媳妇儿过来帮娘找窗花。慧珍说光卖对联和福字有点单调,剪点窗花肯定生意很好。
剪了窗花儿卖的钱可都算咱们两个的。”
冯志强一听这话,气哼哼地一把抱过孩子。
“娘,您怎么也钻到钱眼儿里这钱是咱们家能挣的吗您就不怕以后惹来了祸事”
“我不怕,我有啥怕的呀我一个老太太他们还能把我咋!村里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再说就这么几天过完年谁家还买对联啊”
刘翠花直接把儿子怼回去。
最重要的是一天就能赚五六十块钱,明天要是多卖点儿就能赚七八十。
这可是了不得的一笔钱。
要是年前这几天天天的能挣这么多,光是年前五六天就能挣好几百块钱。
刘翠花反倒不在意那些事情。
冯志强只好抱着孩子生着闷气出了门。
姚雅丽被婆婆拉去剪窗花。
当天晚上冯志强是真的不搭理一家人。
睡觉的时候,自己媳妇儿才回来。
听到媳妇儿脱衣服上炕,嘴里嘟嘟囔囔地数落。
“也不知道你们穷折腾什么,好像能挣多少钱似的。那三瓜两枣也值得一家子跟着没黑夜没白天的。”
冯志强心里认定了这生意挣不了几个钱。
今天是他哄着两个孩子睡的,心里到现在还窝着火,本来失业还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一直琢磨着,要不然过一段时间想办法找找厂里的领导。
送点礼,看能不能说得上话,重新回厂里去上班。
可是谁知道家里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感觉被子股冷风进来,妻子柔软温暖的身体挤了进来。
“哪是三瓜两枣你猜猜今天咱们卖了多少钱”
姚雅丽当然知道丈夫对这个生意的各种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