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保平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上前找王癞子质问,可腿才迈出一步,就顿住了。
且不说他不是王癞子的对手,就算王癞子承认了,他又能如何?
毕竟是他调戏了人门氏在先,到时候王癞子反咬一口,说他是替门氏打抱不平,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反而暴露了自己夜入门氏家的事,破坏军婚,那可要是蹲大狱的。
想到这里,谢保平神色沮丧地耷拉下来了脑袋。
想走,可又不甘心,于是暗戳戳地躲在一旁,挤在人堆里,内心恶毒地诅咒王癞子输个底朝天。
王癞子今儿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也确实输了不少了。
自打在村里被谢悠然给打怕了之后,他便日日逗留在外,赌坊成了他最常来的地方。
但他手气太背,每每都输个精光。
前阵子发了笔小财,今个便想来赢回本,结果,还是输。
“小!小!小!”
输红了眼的王癞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赌坊里荷官手中的股筒子,双颊明显不正常的凹陷,伴着流个不停的汗珠显得有些骇人。
“大!大!我赌大。”
“对对!我也下大!”
“是啊,我也跟大!老虎今天手气太好了,我也跟了!”
“怎么可能!老虎这连赌了十几把,把把都赢!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偏偏赌小!”
“对!我看他运气早晚得用光,现在就差不多了,我也赌小!”
“小!小!”
“小!”
“好!开了!大!还是大!”
“哈哈哈!太好了,老虎,你又赢了,我跟得没错!”
“怎么可能!又是他赢!我就不信邪了!”
“老虎你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老千??!”
一局开过,赢家输家众说芸芸,王癞子却还是如刚才一般,通红的眼珠瞪得极大,紧紧盯着股筒子,始终不出声,只到了下注的时候才从干涸的嘴唇碰触一个字,“大”或“小”。
“小!”
王癞子又只吐出了一个字来。
哐当!
对面,被称作陈老虎的人一锭银子狠狠扔到了赌桌上,落到了“大”字上。
王癞子急得红眼了,他一连输了十三局,局局都输给了陈老虎。
他开始有些失控。
不信邪!怎生得这个陈老虎手气如此之旺?!
不信邪!就是不信邪!
王癞子也算是赌场老手,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一连赢了十几把的赌局,只是今天一连赢了十几把的人正在和自己赌而已。
“开了!大!又是大!”
又是一轮,又是陈老虎赢,还是开大!
王癞子又抹了把汗,满是横肉的脸依然油腻腻的全是汗水。
他身边那三个小弟也都不敢吭声了,只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的骰子。
只有谢保平,躲在人堆里暗戳戳地兴奋:输死你,输死你,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