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种情况很多,我听村里老人说过。”陈放和老韩碰了一下碗,又喝了。
“结婚不久,堂叔就现了原形,打堂婶,往死里打,莫名其妙的就打,有时候在地里干活,不知道因为啥,正好好的,堂叔就捡起一块砖头就照堂婶的头上砸去,有时候正走路哩,不知道那一句话惹了他,上去就是一脚,堂叔力气大,一脚就能把她踹进路边的沟里,有一年冬天,我亲眼见所见,当时堂叔堂婶在前面走着,突然,堂叔就是一脚,把堂婶踢进路边的沟里,沟里有半人深的水,堂叔把堂婶踢进了水沟,不理不睬,继续往前走,我一见,就赶忙跑过去,伸手拉,又够不着,就跳进河沟里,把她抱了出来,当时河水里净是冰碴子,你说冷不冷?”
“你那个堂叔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陈放问道,
“啥毛病没有,后来知道,他听说堂婶当姑娘的时候作风不好,就一直怀恨在心。”
“唉!”
“堂婶被打急了,就往娘家跑,去的时间长了,村里长辈就劝堂叔去把堂婶接回来,堂叔不去,觉得丢面子。奶奶,就是堂叔的妈央求我去把她接回来,我见堂叔,就问他,我把堂婶接回来,你还打她不打了,堂叔就保证不打了,这样,我就骑自行车把她接回来了,堂叔好不了几天,依然如故,继续拳脚相加。我就去接她了几次。”
“你挺仗义的,一般的这种事都是长辈去的,给娘家赔礼道歉,说说软话,女人就回来了,你是晚辈的,这种事咋落到你头上?”陈放问道。
“堂叔辈分长,比他辈分高的人都年龄大,自行车都不会骑,堂婶娘家远。再说,我年轻的时候,形象好气质佳,能说会道,当然奶奶就选上我去了。”
“就是,现在还能看出来。”
“去了第一次后,这以后的情况,每次奶奶就央求我去,堂叔堂婶两人经常生气,但还是生了一男一女,堂婶走了,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几必须赶快把堂婶叫回来。”
“她娘家就会愿意你堂叔,不会来娘家人收拾你堂叔?”陈放问道。
“给你说,堂婶的娘家没有啥人,有一个哥,老实巴交,堂婶的爹娘因为成分的问题,胆小怕事,见我去叫堂婶,就赶快匆匆她回来,怕邻居们笑话,那时候,女人嫁出去了,长期在娘家,人家会笑话的,尤其是因为在婆家受了气会娘家的,在娘家就更待不下去,堂婶的嫂子见堂婶经常哭哭啼啼的回娘家,一脸的不待见。堂婶等于说是两头受气。”
“那时候女人难,嫁一个不着调的男人就更难了。”
“刚开始我是不愿意去的,几十里路,一来一回很累的,回来的时候还有带一个人。虽然那时候年轻。可是慢慢的就巴不得有这种机会,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时间长了,就·····,何况是几十里的路,中间要过一道河,十几里的河堤路,老远不见一个人影,堂婶回来的时候就经常哭,我就慢慢的劝,堂婶就听话的回来了。”
老韩抿了一口酒,像是回到了过去,陈放忙给他添了酒。
“有一次,走到河堤上,堂婶忽然就跳下自行车要跳河,我吓得自行车一扔,赶快抱住了她,她在我怀里就哭,一直哭,我就一直抱着她。”
老韩说着“嘿嘿”的笑了,像是甜蜜的回忆。
“刚才没有给你说,堂婶很漂亮的,皮肤很白,身子软软的,说话声音细细的,见人低眉顺眼。从小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和一般农村妇女就是不一样。”
“以后呢?”陈放问道。
“以后就那个了,就是男女的那个。”老韩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又一次堂叔喝了酒,把堂婶打的很了,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医生说肋骨断了。好了,她找到我,说,我走哩,永远不回来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那时候我真的被堂婶迷住了,看见堂叔就恨不得用刀砍了他,如果堂婶给我一把刀说,你砍他,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他,直接砍他脑壳,剁成肉酱。若果堂婶给我一包老鼠药,说,你放他碗里,我就真的敢放他碗里,全部放进去,一击毙命,最多弹腾两下。”
陈放呆呆的看着老韩,幸亏他遇见的不是潘金莲。
“我一咬牙,走就走,远走高飞。第二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骑着自行车带上他的一儿一女,说是到县城赶会,我带上我的木匠家伙,刨子、锯、凿子,说是给人家打家具。到了县城,我们会合,就商量往哪里去,商量来商量去,不知道往那里去,她说,就一直往西走吧,只要离开这里,往哪里都行,走到哪里是哪里,就是死了也不想回来。我们两个就骑着自行车,一直往西,累了就住在路边的车马店里,或者就在路边睡了。这样一直往西走了七天七天七夜,离家已经一千多里路了。”
“这几天你后悔过吗?”陈放问道。
“后悔过,其实出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后悔了,看着她的两个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四个孩子,想起了老爹来娘,可是已经回不去了。看看她的可怜,心里发软。回去,就是瞒过了一时,肯定瞒不过长久,堂叔疑心重,早晚会知道我和堂婶的事,他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真的会杀了我。就是堂叔不杀我,我领着婶子跑了,大逆不道,在以前是要浸猪笼的,在家里是待不下去了,村里爷们妇女的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陈放看着老韩痛苦的脸,怪不得他白天说自己,都是女人惹的祸。
“走了七天七夜,离家已经一千多里了,不用担心有人会认出我们,就在一个村子里停了下来。打听有没有人家要做家具,真的有,我就便宜的把活揽了下来。这家人好,见我带着老婆孩子,我对这家人是这么说的。这家人就找到生产队长,把一个废弃的烟炕屋给我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