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汪汪汪(1 / 2)

不计其庶 潇湘碧影 6473 字 2022-10-06

第195章支援蓟镇

庭芳跟着太监急入宫中,众阁老与兵部尚书高昌齐并徐景昌刘达都已在乾清宫。庭芳从宫外赶来,自是最迟。昭宁帝随意指了个座位示意她坐下,就接着方才的话道:“女真已久不动作,突然袭击,必有缘故。”

袁首辅问:“是流寇还是正规军?”

昭宁帝道:“有近万人。女真人口不多,近万人已成规模。”

兵部尚书高昌齐道:“今年的天气冷的很,辽东比我们冷的更早,只怕是牧民没得吃食,不得已而为之。”

徐景昌道:“幸而勇国公已回了蓟镇,可与辽东守望相助。”

高昌齐道:“还得速调物资北上。如今大雪纷飞,道上极不好走,运送得加急才是。”

昭宁帝道:“从东湖港走海运到辽东半岛,可行?”

庭芳心中自有地图,道:“港口虽在关内,却是隔的有些远了,朝廷对辽东湾的控制力如何?”燕朝承袭明朝,东北算是燕朝的疆域。然而燕朝孱弱,东北就似贵州土司一般,是自治的。这个世界明末辽东叛乱未成,女真自家散了,耗到了燕朝建立,也称了臣,给了官,但其忠心十分可疑。辽东与蓟镇两位总兵最大的任务便是分化。比起大同直面蒙古,辽东与蓟镇的日子好过许多,因为贸易是绝佳的分化方式,此处边贸常开,自然富裕。却是不知为何,女真又不想做生意,改抢劫了。

徐景昌想了一回,道:“莫不是蒙古抢了他们,挤压得他们无路可走,只好抢我们了?”

昭宁帝头痛的道:“蓟镇才裁撤了一点子兵力,却是有要加人!去哪处省这一抿子税收来供养。”

庭芳道:“索性打下了关外,那处有一马平川的黑土地,种什么有什么!”

韦鹏云道:“太傅岂可轻易言战!”

庭芳道:“有利可图耳。”

昭宁帝问:“打的下来么?”

庭芳道:“此时是打不下的,大雪就是他们的屏障,要打也得夏天打。”

韦鹏云道:“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把富饶的隋朝活活拖死。太傅动辄起兵,可知一场兵事,要多少百姓供养吗?”

庭芳道:“那就由着他们侵占咱们的土地?分疆裂土之罪,韦阁老你担的起吗?山东叛乱要剿,甘肃叛乱要剿,辽东叛乱自然也是要剿。现国库没钱,此事却要放在心上。既称了臣,再乱就别怪朝廷不客气了。”

任何时候发生战争,天然的就要分主战派和主和派。韦鹏云便是那主和派的代表,登时搬出无数经典,来说明战争的危害。此时的国人,对土地没有太大的执念。中原自是要紧,边陲便无所谓了。尤其是辽东,除了人参貂皮乌拉草,也没什么很关乎民生的物资。又不是河套能养马,端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庭芳岂肯放过,大庆油田在东北啊,现在不把边界线砸瓷实了,将来就指着个胜利油田?还要不要发展了!何况东北的渔林农牧样样拿的出手,谁丢谁傻!她还想把长白山给彻底捞进碗里,那么多无烟煤,全tmd是资源!

但是,现在确实不能打。庭芳听了韦鹏云引经据典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也懒的回击。韦鹏云见庭芳居然不做声,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昭宁帝决定无视韦鹏云那货,把楼正回来道:“前线正在打,我们要预备救援,调何处的兵力去支援?”

九边都是不能动的,女真敢冲击,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跟蒙古人结盟?此刻能动的唯有五军。但五军那帮废柴……只有中军被徐景昌收拾了一阵,稍微能看。南边的兵力不宜北调,气候差太远,适应不来。看来看去都无兵可动,难道要禁军去支援边疆?昭宁帝咬牙切齿,要过年了,老天能让他安生两天吗?

正吵的没个结果,大同与宣府的战报同时抵达。昭宁帝拆开奏报一看,气的砸桌子:“果然联盟了!蒙古多年不敢进犯,此回聚集了三万人袭击大同,又有两万去了宣府。前后脚的,说他们没有勾结,鬼都不信!”

袁首辅急的冒汗:“九边兵丁减员一半,能否抵御蒙古?”

高昌齐却道:“若是只有女真,还可请徐都督带禁军支援蓟镇,如今的行事,只怕禁军不得离京。”

徐景昌道:“其余四军亦要布防,大同距离京城太近了!”

昭宁帝暴躁的道:“凡是蒙古打来,就没有一次完事儿的!少不得拖上三五个月。哪处都补不得那么多精兵。”

陈凤宁道:“陛下想到哪处掉粮草了么?”

昭宁帝道:“还能哪处?运河有些地界都结冰了,唯有海运。我还说安徽今年剩点子粮食,趁着开春前,用粮食诱苦力兴修水利,此刻少不得做二手准备。”又问庭芳,“江西有粮没有?”江西到底多少存粮,外界一概不知。杨志初报多少是多少,真相恐怕只有庭芳清楚。昭宁帝了解庭芳,知道她这般有备无患的人,绝不可能只屯着账面上那些粮食。

然而庭芳却道:“湖北还没打下来。我要是叛贼,就该趁火打劫了。粮食能调一点,也不能全指着江西。湖广今年保本就不错了,先调各省府库应急,再往南洋采买。棉衣就只能靠江西了,八百里加急过去,叫江西全境的成衣厂三班倒,全力开工。”

高昌齐又道:“马往何处调?”

徐景昌道:“把五军的马挪一些过去,尤其禁军,横竖我们也是守卫,难以出城应战。”

昭宁帝道:“我可是叫穷神盯上了,国库里好容易攒了点钱!”又使太监去喊内务府的官员,欲问内库还有多少银两。

庭芳头痛的道:“东湖岁入还未入京,截其岁入去南昌,以供棉纺厂开支吧。”

昭宁帝苦笑:“今岁东湖港盈利才多少?”

庭芳道:“五六万两,先救急吧。”说着庭芳也有些来气,要不是被太上皇跟平郡王祸害一气,她的东湖港怎么可能才五六万两?那年他们在东湖时,已过十万两。破坏比建设快多了!五六万两,也就够买点棉花了。

饶是昭宁帝脸皮不薄,也觉得难看。本来庭芳的俸禄他就欠着,东湖港是太上皇封给庭芳的,岁入便是她的私产。他二哥非要伸爪子,逼的庭芳去了江西。这么许多年,到今年才有点残羹冷饭,又叫挪去江西了。

棉衣还好,只消准备一茬儿,就能先应付。粮食兵器却都是消耗品。铁库存也不多了,原想着明年用于造船,计划少不得调整。除了这些,还有马匹、弹药,以及连庭芳都无力解决的粮草。昭宁帝只得螺蛳壳里做道场,赶紧唤了户部的人来,清点各处库存,看怎生调粮最省事。

打仗就要算账,昭宁帝幼时就恨死了户部的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此刻果然又出岔子,账目乱七八糟。紧急调人来清理。又有钦天监奏报,今夜到明天可能有暴雪,谨防城中百姓房屋塌方。刘达听了,赶紧道:“臣先带兵丁并五城兵马指挥司的组织人扫雪。省的压塌了房子,又要拿钱拿粮来赈灾。”

严鸿信道:“城中还好,只怕京畿的茅草屋。”

刘达道:“且先紧急通知京畿各州,百姓自家也不想塌房子。叫他们调出户籍册,优先照顾孤寡。”

这又是民政系统的了,归工部管。本来朝廷大事就该由九卿协同内阁决断,称之为廷议。比起蒙古与女真联合叩边,扫雪就不叫事儿。工部尚书焦润玉安排了郎中去管,连同刚才一齐被召唤的九卿,一同参详战事。

一直谈到天黑尽,户部那头还没清理出账目。昭宁帝恨的牙痒痒。他知道户部的算术差是真的,但燕朝算术再差,也不至于没有会算账的人。分明是假账烂账拢做了一堆,现他们一边要算、一边还要作假账省的户部吃挂落,自然不轻松。昭宁帝都不敢派庭芳去跟他们算,猛的插个外人进去,他们连花胡哨都打不好了!妈的早晚把这群硕鼠全宰了!

几拨人马一直在吵,这就是昭宁帝议事不喜欢九卿与内阁尽数到齐的缘故,别看只有十几个人,当真有事时,能分出五派来,吵的他想撞墙。这头还没消停,蓟镇的军报又至。昭宁帝急急打开看去,只见短短一日,伤亡一万多人,眼前阵阵发黑。勇国公也是倒了血霉,他的精兵才替换了一部分给了徐景昌并入禁军,加上裁撤,蓟镇统共不到五万人,一日便有如此伤亡!大同有八万,宣府六万多,倒还能支撑。眼见着蓟镇只剩三万多,而女真那处不知有无后手,昭宁帝急的都快从椅子上跳起。蓟镇到京城才两百多里,跑马一个白天就到了。倘或蓟镇失守……

乾清宫的众人也有些慌神,当日白娘子教袭击京城,请勇国公回京勤王,就是因为近,来得及。现他那处最为薄弱,万一叫女真人杀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徐景昌见状,深吸一口气,果断道:“陛下,蓟镇万不可失守,臣请带兵支援。”

第196章徐景昌出征蓟镇

五军中独中军人数最多,下辖三万禁军,有两万都是蓟镇匀过来的。别处遇险也就罢了,蓟镇告急,中军不可能不去救援。

兵部尚书立刻就问:“那京中护卫怎么办?”

严鸿信就道:“蓟镇不能不守!”

袁首辅道:“事分轻重缓急,徐都督觉得哪处更重?”

徐景昌道:“大同与宣府抵御应无大碍,守蓟镇,便是守京城。”

昭宁帝极不愿放徐景昌上战场,看向庭芳:“太傅觉着呢?”

庭芳沉着道:“臣不通军事,请陛下与徐都督决断。”

鬼才信庭芳不懂军事,当初陈兵长江叫板的是谁啊?可此刻有徐景昌在,众人也就不追问她了。昭宁帝别说军事,政务还在看白话折子,就齐齐看向了徐景昌。

昭宁帝问:“有把握么?”

徐景昌道:“未上战场,一切未知。然禁军的兵丁,至少是熟蓟镇的。”

中枢的官员们自是怕死,当初一力促成蓟镇精锐调入禁军,就是觉着被袭击过的京城,需要强有力的保护。此刻徐景昌要带走精兵,怎么都觉着心慌。

昭宁帝只得嘱咐:“一切小心。”

这便是同意了。然调兵不是下个令的事儿,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蓟镇倒还有些存粮,但徐景昌大军开拔,后勤立刻就要跟上。户部本就在算的头晕眼花,此刻又添事端,做假账的难度蹭的又上去了。徐景昌先行告退去调兵,希望明日一早就能奔赴前线。乾清宫里容不下儿女私情,深深看了庭芳一眼,利落走人。

庭芳面色不变,此时的战场,后方的人哭瞎了也是没用的。她能做的事情不多,便道:“臣请去户部,旁的不能,至少能做一下禁军调度的预算。”

户部尚书吴世贤亦是江南人,甄贤宁因贪墨被杀,他便被同党拱上了此位。都是一系的,自是一丘之貉。听说庭芳要去户部,吓的魂都散了。九岁就能出算学著作,十岁便能彻查福王府账目叶太傅,放她去户部,岂不是掀起血雨腥风么?

昭宁帝只消一眼,就知吴世贤的冷汗从哪里来。腹中冷笑,却道:“户部凉风嗖嗖的,太傅身子骨还不见好,就在这里算吧。再有,户部算账有一套法门,喊个老吏来与太傅分说,太傅只管算,其余的暂不用管。”

吴世贤轻轻松了口气,看样子昭宁帝现在不想动户部,年前必须把账目做好。

庭芳当然是会做账的,她本就在数学上有长才,小时候便开始学习账目,次后会芳楼的明账暗账都要过她的手。再往后东湖、南昌两处摊子越来越大。她养着许多账房,可要做好大管家,必精于此道。徐景昌要去前线,她绝对要把后勤扣死在手里,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徐景昌遇险的概率。账目就是第一步。兵器、战马、粮草,冬衣,尽数要一一点过,才能放心。

亥时初刻,乾清宫灯火通明。昭宁帝把暂无事的官员打发了,只留袁首辅与庭芳等人,在做禁军调度的准备。袁首辅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昭宁帝使人抬了个榻来,令袁首辅暂些一会子。再看庭芳,草纸飞快的消耗着,户部派来的老吏已全帮不上忙。庭芳没学过会计,不知道现代是怎么算的。但她觉得古代的不那么好使,进行过改良。不过问明规则,就把老吏扔过了墙。南昌一省的军队后勤并经济建设的账目都由她过手,三五万人的调度,根本不值一提。

吴世贤才收的冷汗又下来了,叶太傅在算学上的造诣,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一个多时辰,预算齐齐整整的做好。庭芳又申请去兵部点武器与战马。昭宁帝知道她是担心徐景昌的安危,爽快批了。又使太监道:“外头风大,拿个手炉与太傅抱着。”

兵部尚书高昌齐后背一僵,忙道:“品类繁多,臣使人去先粗点一道,再请太傅查验。否则光太傅一人,点到后日也点不完。听闻太傅精于火器,不若先去工部瞧瞧火器坊?”

工部尚书焦润玉心中骂娘,假笑着道:“工部只管做,又不管收。火器也好,兵器也罢,尽数交去了兵部的库里。若是不够,且请列出单子,工部加紧着做。此刻工部的库里,却是不多的。”

高昌齐忙道:“陛下,臣先去点上一点。”

昭宁帝已不想说话了,对庭芳道:“既如此,你先替我核算内务府的账目。”内务府相对独立,牵扯小,本朝多由宗室勋贵兼任,宗学便属内务府管辖。此刻揪出贪官来尽数砍了,影响也不会太大。但所涉及的银钱却不少,即便是昭宁帝这种抠门的冒烟的皇帝,皇宫一年的开支也要四十多万两。内务府不大敢糊弄精于算学的昭宁帝,但此刻昭宁帝希望庭芳能帮他清查的更彻底。昭宁帝实际上是有些想裁撤掉一半内务府的,只还没来得及动。

内务府在昭宁帝上位后,正夹着尾巴做人。可现在干净,不代表过去干净。听闻昭宁帝要查账,留守人员一个个吓的面如土色。再闻得昭宁帝指派了叶太傅,更是当场就晕厥了好几个。没有这一茬还好,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昭宁帝当下就怒了。即刻调了锦衣卫封锁,带着庭芳就直往内务府杀去。

太上皇在位时,皇宫年开支是四百万两左右。若是赶上喜庆大事,还得往上叠加。其中有多少是水分,不得而知。还有各处贡品,早已形成利益链条,轻易不得破解。昭宁帝即位后,可以干的事儿并不多,第一个大刀阔斧砍的就是内务府。皇宫消耗缩减了十倍,内务府早就一片怨声载道。此刻还要再查,众人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可再是怨恨,也不敢轻易动弹。内务府的高官早就下班回家,留守的不过是些值班的小官。昭宁帝亲至,哪个拦的住。账目一本本翻开,庭芳只略扫过一眼就道:“我一个人算不来。”

昭宁帝道:“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你择人将内务府历年账目彻查明白。”自来杀贪官,就是充盈国库的好法子。内务府因多是宗室掌管,便是太上皇在位时的数次倾轧,都没动到根本。昭宁帝对他家亲戚,有好感的不多。尤其是前次被宗人府摆了一道儿,他现还记着仇呢!想想三处战场将要消耗的国力,昭宁帝现在恨不得天上下的不是雪花,全是大白米才好。

今夜也做不得什么,庭芳调度着锦衣卫,把账目都拢做一堆,各库房处守好人。然后退出房门,重新落锁,钥匙两把,她与昭宁帝各持一把。再调锦衣卫,把内务府方圆三里所有的路口尽数看牢,省的有人狗急跳墙,来个火烧内务府。

一番折腾,已是凌晨两点。重臣议事,留宿宫中也是有的,只条件相当不好。昭宁帝把庭芳打发去了上书房的临时居所,自己也跑去睡了。

晨起点卯是凌晨五点。内务府的众官员顶着风雪来到衙门,就被戒备森严的锦衣卫吓的魂飞魄散。抖抖索索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压惊的茶水还没饮下,庭芳已走进了内务府的大门。

庭芳得用的人手还未调入京城,靠着她一个人查账是不现实的。坐下后,就使人去寻在户部江西清吏司的钱良功并海运衙门的任邵英借调人手。他们二人组建的幕僚很是信的过。不多时,钱良功与任邵英亲至,身后带着的是一大串人。

任邵英冲庭芳拱拱手道:“太傅,临近年关,海运更加繁忙,下官只得四个幕僚,暂借太傅两个,并海运衙门的六位官员。实在忙的很,请太傅见谅。待到未时,下官在来帮手。”

庭芳忙谢过:“任郎中鼎力相助,感激不尽。”

海运衙门百废待兴,任邵英不再多话,留下人就走了。钱良功又要好些,江西赋税已入库,江西清吏司虽隶属于户部,却宛如一个独立王国。从郎中到小吏,唯有庭芳能调配的动。庭芳一声令下,整个江西清吏司直接搬到了内务府办公。此外庭芳还使人唤来了房知德。庭芳手下能混出头的,除了老资历的钱良功与任邵英,就没有不精于账目的。人员调配完毕,内务府的算盘声敲的半里外都能听见,内务府的官员们已被此阵仗吓木了。

辰时,太阳升起。徐景昌即将出发,庭芳没空相送。只叫人从家里拿了个玉佩给他。徐景昌看着玉佩,竟是多年前他送进京的聘礼。庭芳喜欢白玉,他便从赵总兵的库里捡出了这对白玉鱼形珮出来。没想到历经动荡,还能留到今日。手上只有一只鱼,另一只定在庭芳身上。

徐景昌把小鱼放进怀里,一夹马腹,往蓟镇进发。

无论前方多少险阻,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昭宁帝亲送大军至城外,回来就去点兵马粮草。庭芳听闻大军已出城,拿起另一只小鱼看了一眼。

师兄,我会牢牢守住后勤,确保你的平安!

第197章内务府的巨贪

寒冬腊月里行军打仗,比暖和的时候艰辛百倍。三万人,只有一万的骑兵。越往北风雪越大,得亏禁军装备不错,个个都有油衣,否则这一路就要折损小半。蓟镇骑兵只需要五六个时辰,步兵就要走两日。天气恶劣的情况下,更加缓慢。蓟镇正在僵持,女真人损失不大,他们生于辽东,冬日里的战斗力比蓟镇官兵强太多。

庭芳一面清理着内务府的账目,一面确认辽东镇不单无事,还能支援蓟镇,即刻令任邵英用海运调粮。蓟镇还是有储备粮的,主要供给是徐景昌的三万精兵与马匹。任邵英格外用心,杨志初与颜飞白也是极力配合,精打细算的腾挪着府库,又想法子往更南边买粮。徐景昌的船队同时接到了命令,赶紧拿着才卖了丝绸瓷器的银钱,往南洋走私粮食。于此同时,穆大工所领的兵工厂造的枪支也源源不断的顺着海运往北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