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安看着浑身湿透冒着寒气的牧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盆冷水要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岂不是要被冻死?
牧歌听到独孤离君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自己刚刚被人追杀了。
自己被人追杀,也就意味着大小姐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窥视之中。
想到此,他心中担忧极了,一门心思想要找到沐长安,将这一切都告诉她,却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牧歌。”
“嗯?”牧歌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沐长安正盯着他,他立即跪了下来,满脸歉意道:“大小姐,属下办事不力,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沐长安神色十分平静,“这件事情不怪你。”
“还有……”牧歌突然小声道:“还有,这府中肯定还有别的细作。”
“我知道。”沐长安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牧歌见此,有些着急起来,“大小姐,属下猜不出细作是谁,也担心护不住大小姐安危,要不大小姐你转移地方吧?”
“牧歌。”沐长安唤他的名字,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会出事。”
随后,准备亲手将他拉起来,牧歌却避开了她自己站了起来。
或许是怕沐长安生气,牧歌解释道:“属下只是下属,身上衣物全是污秽,多谢大小姐一番好意。” 沐长安也不在意,眼睛悄悄瞄了一眼窗户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牧歌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牧歌,我怀疑……你带人去盯着,不要被人发
现了。”
牧歌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立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好了,你下去好好歇着吧。”沐长安大声吩咐道:“这次你辛苦了。”
“是,大小姐。”
牧歌下去后,独孤离君盯着沐长安的背影愣愣出神。
看来,自己不在燕京的这几年,真的是错过了很多事情,也错过了她的成长。
可当初若是不离开,自己又怎么可能存活到现在?
独孤离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走到沐长安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沐长安回头,就见到独孤离君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开口道:“做什么?”
“长安,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得随时随地都需要别人保护的独孤离君。”独孤离君说到这儿,顿了顿,极为认真道:“我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沐长安愣了一下,见外边藏头缩尾的人已经消失,轻笑出声,“我知道,你长大了,你可以保护我了。”
沐长安说到这儿,见独孤离君眼中闪着亮光,话音一转,道:“但是,我也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自己,照顾自己。”
沐长安的一番话,直接将独孤离君所有的话全都堵进了喉咙里。
“我知道了。”独孤离君眼底的光亮渐渐暗淡,但还是固执道:“我此次来,给你带了一百来号暗卫,他们定可以助你除掉所有隐患。”
“不用了,我……”
“不准拒绝。”独孤离君打断她的话,脸上挂着一如既往邪魅的笑意,“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沐长安知道他固执,也不再矫情,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你万事小心。”
“好。”
独孤离君离开后,沐长安唤来碧禾将地上的带血的污迹处理干净,静静地静候着夜晚的到来。
而南王府,平静的背后闹翻了天。
沧溟守在书房外,苍冷和沧冰则藏在暗中,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在他们平静的外表下,涌出无尽的担忧。
就连在将军府潜藏的人回来报告将军府消息的人,都被拦在了外边。
书房内。
古郁离阴沉着一张脸,给南辰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一改往日对南辰的害怕,冷声道:“阿辰,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信不信我告诉沐长安?”
“闭嘴!”南辰隐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感,咬牙威胁道:“不准告诉她!你要是敢告诉她,信不信我将你扔到安乐公主的床上?” 古郁离听到南辰威胁的话,脸色更加阴沉,道:“你就知道拿安乐公主威胁我,为了沐长安这个女人,我看你是连命都不想要了!以你的智商定然知道他们虽然抓走了
沐将军,但是得不到地图一定不可能杀了他,顶多是让沐将军受点折磨罢了,绝不可能要他性命。” “可你倒好,为了不让沐长安担心,自己傻乎乎的只身一人去救他……”古郁离还想说什么,却见南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立即转移话题,无奈道:“哎,罢
了,罢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古郁离一边数落着,一边细心的处理着南辰背后的刀伤和肩膀上的箭伤。
一炷香后,古郁离终于将南辰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谢了!”南辰穿上侍女刚送来的干净衣袍,对着古郁离真诚道谢。
这次,是他莽撞了,得到沐白衣出事的消息后,他连侍卫都忘了带,就自己跟上去了。
他双拳难敌四手,虽然将昏迷的沐白衣从轩辕决手里救了出来,却自己也受伤了。
“谢?”古郁离听到他的话,得寸进尺道:“我可是大名鼎鼎、行踪诡秘的神医,而且还是专门为你一个人疗伤的神医,你一个谢字就要将我打发了?”
“那你想怎样?” 南辰的眼底酝酿着诡异的光泽,古郁离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仔细的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以后只要安乐公主找我,你都帮我挡回去,
如何?” “本王给你脸了,是吗?”南辰一点一点掐灭他的幻想,“本王觉得安乐公主不错,你好好待她,日后一定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夫妻。以往你俩误会太多了,本王会为你们
制造机会,解除误会的。” “什么?”古郁离不可置信道:“辰,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我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