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大胆说便是!”轩辕天将独孤离君的神情尽收眼底,道:“无论你说什么,朕都许你无罪!” 听到轩辕天的话,独孤离君眼底的诡异之光越发的盛了,道:“以我看,将军府的人忠心耿耿,沐大小姐和沐将军都是纯良忠善之人,若是无人惹他们,他们定然不会
去惹是生非。” “你这话的意思是……全都是穆王和九王的错了?”轩辕天语气平淡,道:“离君,朕知道你是喜欢将事情越闹越大的人,可有些事情必须适可而止,尤其是这种家国大
事,更是必须经过大脑再说出来,明白吗?”
听到轩辕天这话,独孤离君脸上的假笑都消失殆尽,冷冷道:“陛下若是不信我,又何必多问?”
轩辕天见他脾气又渐渐地长了起来,只得压抑着心中的火气,直接跳过此事,道:“那……太子呢?你以为太子如何?”
“太子为人忠善,待人宽厚,又熟读兵法国策,擅长治国之道,是下一任天子的不二人选。”
“你当真如此认为?”见独孤离君给轩辕朗的评价如此之高,轩辕天试探着说道:“你是他的人?”
独孤离君本就不想再继续待下去,现在听到轩辕天这话,根本不做理会,直接拂袖离去,什么君臣之礼在他眼里就等同于空气。
轩辕天看着独孤离君大步离开的背影,这一次没有喊住他,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喊,他都不会再停下脚步。
这个孩子的脾气,跟当年的她多么相像啊。
一样的固执、一样的生性不羁,一样的不好掌控,就连那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也都生得一模一样。
独孤离君离开书房后,刚刚离开的公公便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皇上,该歇息了!”公公好心提醒道。
轩辕天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怀念,半响才喃喃道:“明明都是她的孩子,性格怎么会差那么多呢?”
公公不太懂轩辕天话中的深意,却知道这其中之一被轩辕天念叨的那个孩子就是独孤离君。
独孤离君离开皇宫后,一路飞跃出老远,直到远离了燕京那个繁华之地,他才在一处密林处停下来,脸色苍白着喘气。
在他的身后一步之遥处,站着一个蓝衣少年,他既是独孤离君随身的暗卫,也是独孤离君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他没有说话,只是极为担忧的看着独孤离君。
冷风吹来,在暗黑的夜幕遮掩下,独孤离君脑海里埋藏已久的记忆阵阵袭来,让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阴寒。
蓝衣少年将独孤离君的情绪全部看在眼里,冷冷开口道:“离君,只要你一句话,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替你杀了那个狗皇帝。”
独孤离君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
他努力的压抑着,想要将身上的杀气掩盖下去。
蓝衣少年见他如此压抑自己,再也看不下去,怒气冲冲道:“我这就去为你将那狗皇帝的命取来!”
他说完,提剑就要离去。
这时,独孤离君却身形一闪,挡在了他的面前。
“离君,他让你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杀了他?”蓝衣少年不解,那个狗皇帝让离君痛苦了这么多年,离君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独孤离君抬起有些苍白的脸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流离,他的命留着我亲自去取!”
“不行!”流离直接拒绝道:“他已经让你痛苦了这么多年,甚至让你都有些魔怔了,我觉得早日将他解决掉,才能让你活得更舒坦!”
“流离,我说过,他的命留给我。”独孤离君说到这儿,转身给流离留了个背影,意味不明道:“我忍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以为我只是想要杀他那么简单?”
流离听到独孤离君的话,有些懵,他在边疆吃了那么多苦,无论怎样都要回京,难道不是为了杀了那个狗皇帝吗?
流离想到这儿,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说……
流离正胡思乱想之际,独孤离君的声音轻飘飘的从空气中传来,“流离,继续我交给你的任务,找信得过的人护着她!”
“可是……”
流离的话还未说完,在清冷的月光的照射下,一道红影闪过,让流离本能的闭了一下眼睛。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独孤离君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想到刚刚自己面前那一闪而逝的红影,一向沉默寡言的流离略带抱怨道:“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还要让我去帮你保护那位,明明知道不太可能,我真不知
道你在想些什么?”
抱怨归抱怨,抱怨结束后,他还是去执行独孤离君交给他的任务去了。
此刻,将军府,安和园。
苍冷和轻一等人已经下去歇着了,瞬间,只剩下沐长安和南辰两人。 南辰一点一点向沐长安走近,沐长安见他盯着自己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情……火,吓得她立即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有些心虚的说道:“咦?沧溟和碧禾呢?我怎么没有
看到他们?”
沐长安无意识的说出口,南辰却停下了脚步,沐长安见他这个动作,才惊觉两人确实不见了。
“他们不会出事吧?”沐长安眉头微皱,沉声道:“辰,你让人去找一下他们。”
这时,牧歌突然从外院走了进来。
沐长安见他这么晚了还没歇下,想到自己给他吩咐的事情,瞬间脸色一沉,“牧歌,你想违抗我的命令?”
牧歌走到沐长安面前站定,看了一眼南辰,恭敬地对沐长安道:“牧歌不敢,牧歌是来替沧溟传信的。”
“替沧溟传信?”听到牧歌的话,沐长安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沧溟将碧禾带走了?”
“是。”牧歌如实说道:“他让我告诉主子,借用碧禾一晚,明日归还。” 牧歌说到这儿,看了南辰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