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一瞪眼道“说啥呢!合着在你眼里,我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
杜飞忙道“我可不是这意思,你可别给我扣帽子。”
张红英白了他一眼“领袖说过,实事求是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要你说的这个事儿是真的,不是子虚乌有,我就敢写敢登。”
“得嘞!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杜飞一拍大腿,跟汪大成道“走,带红姐回医院……”
等到医院,见到三个昏迷的孩子,一个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可怜巴巴。
人心都是肉长的,张红英的心也猛地揪了一下。
又见到棒杆儿,把当初在秦家屯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棒杆儿早就轻车熟路,跟不同的人说过不知多少次了。
隐去了其中不符合科学常识的东西。
最后提到马教授。
棒杆儿这货也是演技上线。
声泪俱下,一劲儿哀求,希望马教授能救救他的小伙伴儿。
说到这里,张红英不由得看了杜飞一眼。
她算是瞧出来了,今天别的都是次要的,杜飞这是跟马教授扛上了。
心里暗暗盘算,回去一定找人问问,这马教授究竟什么来头。
虽然杜飞事先说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文章登出去,署的她的名字,有些事儿肯定要弄清楚才行。
张红英没待多久,杜飞和汪大成把她送回去。
写这种文章,对张红英来说没什么难度。
末了她跟杜飞保证,如果没什么问题,最晚后天,肯定上报。
杜飞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有问题,就对不起了。
杜飞千恩万谢,从楼上下来。
汪大成跨上摩托车,却见杜飞站在旁边发呆,不由问道“兄弟,下边上哪儿去?”
这事儿不能全指着张红英,万一她这边不成了,还得有备用的。
原本杜飞有些犹豫,但仔细想想,似乎除了她,也没别的人能帮忙了。
“走!”
杜飞叫了一声,坐进挎斗里头。
俩人往西出阜成门。
二十多分钟后,停在一家报社的楼下。
这里跟青年报那边明显不同,在大门口还有警卫站岗。
杜飞和汪大成过去,这次汪大成的证件也不管用了。
幸亏杜飞不是冒蒙来的,直接报了林雨晴的名字。
其实朱婷在新h社,比张红英和林雨晴更合适,杜飞却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弄得好像没了媳妇他就啥都办不成了似的。
警卫立即到旁边的收发室打了电话,这才放他们进去。
汪大成停好了摩托车,不由得贼兮兮道“兄弟,你这又是找谁?这地方一般人可进不来。”
杜飞道“我对象一姐们儿,在这儿当编辑。”
汪大成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
说话间,俩人顺着台阶进了大楼。
正好看见林雨晴从楼上下来,笑呵呵道“杜飞,你可真是稀客。”
杜飞叫了一声“林姐”,又介绍了一下汪大成,跟林雨晴来到三楼。
林雨晴的待遇比朱婷和张红英强多了,自个单独一间办公室。
到屋里给杜飞和汪大成倒了两杯水。
杜飞笑呵呵道“林姐,您这儿可挺不错呀!”
林雨晴有一瞬间的尴尬。
还是太年轻了,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祖辈奋斗的遗泽。
而杜飞也没浪费时间,稍微寒暄后,就说明来意。
因为刚才跟张红英说了一遍,这次更驾轻就熟。
最后道“林姐,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您看能不能在咱们报纸上给登一篇文章。”
林雨晴全程看不出态度,直至听到三个孩子还在昏迷的时候,明显皱了皱眉。
问道“你这篇文章刊登出来,想达到什么目的?给那姓马的施压?”
在这里,杜飞换了个说辞,摇头道“林姐,瞧您说的,我能让您为难嘛!当初马教授是谢部长带来的……”
她家跟谢部长的关系亲密。
如果林雨晴写东西抨击马教授,岂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林雨晴不傻,即便同情三个孩子,还有别的法子可想,也不能做这种蠢事。
杜飞接着道“林姐,我是想,强扭的瓜不甜。既然马教授不愿意出手,咱索性也不求他!我还就不信,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咱们军中能人辈出,您给登到报纸上,但凡有高人出手,那仨孩子不就有指望了。”
林雨晴听了,也有些意动。
不过她这边可比张红英那边程序更严格。
而且涉及到马教授,林雨晴显得十分慎重。
但她也相当磊落,并没有背着杜飞,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喂,给我接谢部长……”
杜飞并不意外,马教授是谢部长带来的,甭管怎么说林雨晴都该提前通通气。
“谢叔叔,我是雨晴……对,有件事儿我想跟您核实一下……对,是关于马天洪马教授……”
林雨晴大略把杜飞叙说的复述一遍,末了道“谢叔,大概就是这个情况,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对,杜飞在我这儿呢……”
说着看了看在边上,正端着水杯若无其事喝水的杜飞。
并排坐着的汪大成明显十分紧张。
他耳朵不聋,知道电话那头儿就是他们老大,要是让怹老人家知道,自个也在这儿呐!
别到时候奈何不了杜飞,自个跟着顶雷,吃瓜落。
杜飞毕竟不是系统内的,背后又有靠山,他可比不了。
这时,电话听筒里传来谢部长的声音“这臭小子,让他接电话!”
这一声,杜飞和汪大成都听见了。
林雨晴一笑,拿电话冲杜飞比划一下。
杜飞撇撇嘴,起身去接过来,嘿嘿道“呦~谢伯伯,您老身体挺好呀!”
林雨晴没想到杜飞是这个态度,就跟家里长辈拉家常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个时候,似乎这个态度最为合适。
要真就事论事,公事公办,反而不好。
果然,电话那头儿的谢部长也愣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少来这套!别跟我整那些用不着的,到底怎么回事?老马那个人我清楚,是非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飞不能再拿仨孩子搪塞了。
谢部长可不是张红英和林雨晴,没那么好糊弄。
虽然在这里意外跟谢部长通话,有些超出杜飞计划,但也不是没有准备。
杜飞清了清嗓儿“谢伯伯,那您要这么说,我这个晚辈儿就给您诉诉苦。您给评评理,有没有这么欺负人!”
一旁的林雨晴和汪大成都听的真真儿的。
心里不约而同,暗叫一声“好家伙”,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先拿话套住谢部长。
杜飞接着道“谢伯伯,东北马家怎么回事儿不用我说吧!他们自个门里出了不肖弟子,在外边为非作歹,咱公安是不是得抓?”
大概马教授没太当回事,事先没跟谢部长通气。
或者杜飞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及。
谢部长不清楚具体情况。
杜飞接着道“我也是好心,带我们家小乌过去帮忙……呃,小乌是只猫,我养的猫,黑白花的……晚上就来了个黄皮子,让小乌给咬死了……那姓马的一来,就说那是他们家黄大姑娘……”
汪大成知道来龙去脉,林雨晴却不知道有这些内情。
尤其‘黑白猫’大战‘黄皮子’的戏码,更让她十分好奇。
电话那边,谢部长对马家可是门儿清。
顿时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马家的黄大姑娘让你家猫咬死了!”
杜飞理所当然道“看您这话说的,我们家小乌二十多斤,爪子伸出来比狗都大,拍死个黄皮子不跟玩儿似的。”
谢部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了,貌似这话说的没毛病呀!
可那能是一码事儿嘛!
马家的黄皮子可是经由特殊方法饲养训练的。
尤其那黄大姑娘,据说活到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对外号称活了一百二十年,早就成了气候,擅长幻术催眠。
别说一只家猫,就是山林里的豹子,都不一定能干得过那只老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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