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
周大福立刻就回答。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纸契约,捧在手中道:“县尊,这是张喜立下的字据,以一万钱强买小人的落月轩。除此外,前面几天,张喜每天都带着十多个人来闹事挑刺,是有人证的。”
诸葛亮迅速思考,冷声道:“周大福,本官再问你一遍,涉及周大都督没有”
“没有!”
周大福立刻回答。
他高声说道:“大都督对周家的人,一向约束得厉害,没有人敢打着大都督的名声办事情。小人在淮河边建立落月轩,是小人有几分人脉关系,才创下了基业。”
“张喜强买落月轩,嘴上说替张家办事,可是小人打听来,张喜贪婪无度,就喜欢打着张家的旗号做事。恳请县尊,为小人做主。”
诸葛亮点了点头,大致有了思路,道:“你且回去等着,本官会还你一个公道。”
“小人告退!”
周大福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退下。
他心中有期待,因为诸葛亮一向爱民如子,容不得歹**害百姓。
诸葛亮望着周大福离去的背影,思考着对这事的处置,涉及张昭会很敏感。如果有张昭违法乱纪的事情,诸葛亮绝不会惧怕。
张昭是百官之首不假,他诸葛亮也是天子门生,是陆玄的人,也是有背景的。
张昭没有违法。是张家的人擅自做主。
这就又不一样。
诸葛亮并没有立刻拿人,目前只是周大福的片面之词,还要详细了解。诸葛亮亲自走访了张家周围,了解张喜的情况。
打探到的消息,张喜的确跋扈,仗着是张家的管家,肆意攫取钱财,还豢养了一批打手,还在外面养了小妾,强行买了很多的土地和商铺。
诸葛亮了解清楚,把张喜的证据全部准备好,也把周大福的事情一并合并。
考虑到张昭的脸面,诸葛亮没有直接拿人,安排人去张家通知张承到县衙议事。张承是张昭的长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张家的很多事都是张承负责。
没过多久,张承趾高气扬的进入县衙。
张昭是吴国百官之首,且吴国不像历史上那样孱弱,有一统天下的势头,张承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张承看到诸葛亮,颔首道:“见过诸葛县令。”
诸葛亮不急不缓的道:“张公子,本官接到举报,你府上的管家张喜,为人跋扈,仗着张尚书的身份肆意敛财,更豢养打手,敲诈勒索百姓。”
“请张公子来,是希望张公子出面,把张喜押送到县衙问罪。其一,全了张家的脸面。其二,本官要秉公执法,全了本官的立场。”
“断然不可能。”
张承昂着头,强硬说道:“诸葛县令,你绝对误会了。我张家的管家张喜,为人谦和敦厚,怎么可能去巧取豪夺呢”
他一副倨傲神色,沉声道:“请诸葛县令不要随意诬陷好人。”
诸葛亮说道:“本官证据确凿,不会诬陷好人。”
张承盯着诸葛亮,神情愈发的不耐烦,说道:“就算是证据,也可能是假的证据。诸葛县令,你如果有足够的精力,去盯着其它的人,盯着我尚书府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借此扬名。”
“我告诉你,尚书府不惧任何人的挑衅。而且你要小心,一旦磕到了牙齿,那就是满嘴的血。”
“诸葛县令好自为之。”
张承大袖一拂,转身就离开了。
诸葛亮轻笑了起来,他依旧考虑周全,可人家不领情。
这就不能怪他了。
实际上张承是否配合,对诸葛亮来说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知会一下张家,不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要全了张昭的脸面,又要把事情做好。
对方给脸不要脸,就没必要再去考虑。
“来人!”
诸葛亮高声下令。
“在!”
衙役上前行礼。
诸葛亮吩咐道:“去查清楚张昭的管家张喜在哪里,捉拿张喜下狱。”
“喏!”
衙役迅速去安排。
衙役去抓人,很快在城内的一处青楼中找到张喜。换做一般的衙役,遇到尚书府的管家张喜,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县衙都是诸葛亮培养出来的人。
敢做事,不怕事。
最主要的一点,是诸葛亮能抗事情,出了事情都是诸葛亮扛着,不会殃及衙役,更不会让衙役去背锅,县衙的衙役上下,遇到张喜撒泼,直接把人打晕了带走下狱。
消息很快传到张家,张承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
诸葛亮好大的胆子。
敢抓张家的人。
张承亲自去了一趟县衙,勒令诸葛亮放人,却被诸葛亮一番大骂,骂得张承狗血淋头一样。张承狼狈回了尚书府,依旧怒不可遏。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周围全都是阿谀奉承的人,使得张承多了娇惯跋扈之气。
他准备报复诸葛亮。
在张承发怒的时候,侍从回家禀报,说张昭先一步抵达了南京城,在宫中吏部署衙办公。
张承怒气上涌,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想着父亲回来了,咬牙道:“诸葛亮啊诸葛亮,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得罪了我张承,收拾我张家的人,你会后悔的。”
他离开张家,匆匆朝吏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