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睡了一个回笼觉,浑身都舒坦了,她穿好衣服,去厨房洗漱。刚进去原本聊的热火朝天的厨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今儿的轮到大伯娘刘春花和二伯娘马铁兰在值日做饭,一个烧火,一个煮粥,一个精瘦,一个黑胖。
听到宁宁的动静,黑胖的春花顿时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出来,“哟,咱们老顾家的千金小姐,可算是睡醒了”
“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哪家的大姑娘像你这般懒的”不给宁宁回话的余地,继续噼里啪啦,“不要以为定了城里的婚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话,刘春花这话着实亏心。
以前可都是宁宁起来干活的,只是,昨儿的她上吊了,所以今儿的才起来的晚一些。其实说起来,刘春花就是嫉妒,当初怎么就不是瑶摇救的人,那么好的亲事,落在了宁宁头上了。
宁宁丝毫不以为意,她拿着葫芦瓢从锅里面舀了半瓢热水加盆里面洗脸,笑里藏刀,“我昨天上吊了,奶奶给我放的假,大伯娘要是眼气,今儿的也去吊一吊,保管奶奶明天也给你放假。”顿了顿,补充一句,“说不定,大伯娘能长长久久的放假。”
可不是,人死了两腿一蹬,睡在棺材里面,长久的休息。
文化人骂人,不带脏字,却能把人给臊的脸都抬不起来。
这会刘春花就是,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嚯的一下子从灶膛口站了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的”哪里有晚辈牙口这么利的,诅咒长辈去死。
宁宁发自内心的祝福,“自然是有啊!我希望大伯娘像那千年王八万年龟一样,活的长长久久,与天同寿。”
刘春花,“……”气死她了!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死丫头拐着弯骂她。
偏偏旁边的弟媳马铁兰一边刷锅,一边老实巴交的扎心,“大嫂,你怎么连宁宁那个丫头都说不过”在她眼里,大嫂的嘴巴是最厉害的人了,怎么一回合就完败!废物!
刘春花气的把烧火棍往灶膛一捅,锅都被她给捅起来了,火星子四溅,溅到她手上,疼的她嗷嗷叫,恨恨的瞪了一眼宁宁,这就是个灾星,遇到她准没好事。
但是,她又不能在宁宁身上发火,转头把火气撒在了弟媳妇身上,“马头,你闭嘴!”
马铁兰委屈,“大嫂,我帮你说话呢,你干嘛喊我马头!”顿了顿,看着那被捅起来的锅,顿时更委屈了,“大嫂,你把粥弄洒了,娘又要骂我了。”
刘春花一边用凉水冰手,一边冷笑,“去去去,就一锅野菜粥,谁稀罕”
“既然不想吃野菜粥,就给我滚。”恰逢赵桂花进来,她冷笑一声骂的两个儿媳妇抬不起头。接着一转身,从立柜里面拿出了一个鸡蛋递给了宁宁,和颜悦色,“宁宁啊,来吃个鸡蛋补补身体。”
刘春花瞬间跳起来了,“娘,宁宁个丫头片子怎么有鸡蛋吃”
赵桂花,“宁宁昨儿的上吊了,要不你也去吊一吊我也给你个鸡蛋尝尝味”这爷孙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春花瞬间安静了。
宁宁毫不含糊地接过鸡蛋,立马嘴甜,“奶奶,我们一人一半。”
赵桂花不吃,但是心里却舒坦,“我们宁宁就是孝顺,不像某些人,不孝的玩意儿,什么东西!”
……
河边西处一角落,顾瑶早上五点就过来了,一头扎到了河里面,前前后后到处寻找,足足游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河底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是一件晶莹剔透的玉牌!
那玉牌在河底散发出莹莹白光,在水流的映照下,神圣到不可方物。
顾瑶一喜,测量了下深度,鼓足勇气捏着鼻子,扎到河里面,一不小心喝了好几口河水,这才把河底的玉牌给捡起来了。
长时间的游泳,让她有几分脱力,等上了岸就瘫软在了草地上,但是手里的实物,却让她觉得一早上的付出是值得的了。
这玉牌终于属于她的了!!!
顾瑶勾起了笑容,正打算详细的看下玉牌时,却被突然打断了。
“就是她手里那个——”宁宁高喝一声,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河边,她看着顾瑶湿透的衣服,力竭到颤抖的手,她突然就有种平衡感了。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的,辛苦捞起来的玉牌,却被顾瑶骗走,然后顾瑶靠着她的玉牌,保持清纯美貌,做大事业。
这辈子她要换一种体验,玉牌她要抢过来!
当顾瑶看到宁宁出现的那一刻时,有一瞬间的惊慌,下意识的把玉牌往身后藏,却被宁宁一把握住了手腕,她回头对着顾家人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就是我丢的玉牌!”
“什么顾瑶竟然偷东西”
顾瑶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慌张地解释,“不是,这是我从河里面捞起来的。”她明明比宁宁更先找到这个玉牌,怎么可能是宁宁先丢掉的
“既然是你捞的,你刚躲什么躲”赵桂花问,刚刚顾瑶神色慌张要藏起玉牌的样子,可都被大家看在眼里,别以为她老眼昏花,“还有你早上怎么从宁宁房里面出来”
一连着几个问题,问的顾瑶心虚,她想了好久才回答,“奶奶,我是关心姐姐。”
“我也怕——”姐姐看到。这个理由当然是不能说的。
“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怕被外人抢夺。”随着顾瑶的话落,赵桂花他们都落在了玉牌上,玉牌的玉质很漂亮,晶莹剔透,莹润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刘春花当即就心起了贪婪,“就是就是,我家瑶摇衣服都是湿哒哒的,明显是刚从河里面捞起来的,可不是像在宁宁屋子里面拿的。”她就说这丫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原来是来捡宝贝了,不愧是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