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心里一惊,她先前太着急了,只顾着爬墙,根本忘记了自己还留下脚印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就听到一墙之隔那边说,“高队长,没找到人,但是墙上有脚印。”
“查,给我翻过去查,我就不信了,好好的一个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随着对方话落,就是一阵细细索索的翻墙声。
下一秒,仿佛人就能过来了一样。
宁宁差点没被吓的尖叫出来,她疯狂的打量着周围,根本没地方躲避,对面是革委会大院开会的地方,过去就等于羊入虎口。
宁宁着急,她急切的把周致远往外推,对着他无声地说道,“快走——”这是周致远的地方,她不能连累了他。
周致远低头看她,小姑娘急的面色发白,鼻尖上是滚落的汗珠儿,第一反应却是让他先离开。
倒还不算是个没良心。
周致远突然笑了,许是不常笑,让他看的有几分严肃刻板,“别怕。”
这么严肃的人,说出这两个字。
那么一瞬间,宁宁那一刻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不知道周致远有什么法子,但是她想最差的结果,就是东西被没收,她被抓而已。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宁宁就平静了下来。
就听着周致远冷声冲着墙那边,喊道,“高正元,你这是做什么来革委会门口撒野了”
从高队长一开口,周致远就把这号人跟着对上号了。
民兵队这边,姓高的不多,能够像疯狗一样咬人的更不多。
周致远话一落,墙那边就安静了一瞬间。
高正元有一瞬间的僵硬,是是是——周致远。
他对周致远这个人惧的很,不止是他在安州市是个传说。
更时因为他的铁血手段,上次他的亲侄儿子,落到自己手里,对方明明有权利带走的,但是他却一句话,一切按规矩办事。
眼睁睁的看着侄儿子在小黑屋关了三天,受尽折磨,这种人冷血无情的宛若战斗机器。
规矩刻板,没有任何情面可言,这是他对周致远的印象。
不能惹!
高正元是疯,但是他疯的前提是往上爬,这些人可抓可不抓,他无非是为了向上爬,为了功绩而已。
他看可不想惹上这么一个冰冷的机器来。
高正元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态度恭敬了几分,“周同志,打扰了。”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这是因公办事,有得罪的地方还是请您多多包涵。”
周致远冷声,“你既然公事公办,真要是抓人,就直接堂堂正正的带着人上革委会来抓。”
高正元敢吗高正元不敢的!
这么一说,高正元立马不说话了。
“黑市这边,革-委会已经下发了通知,打击投机-倒把的时代已经结束,允许买卖自由,难道你还没接到这个通知吗”
高正元脸色又是一木,正是因为结束了,他才担心自己丢饭碗。
这才有了想抓了典型,来体现下自己价值,让上级知道,民兵队是暂时无法解散的。
可是,真当周致远把这话挑明说以后,高正元才是汗流浃背,“知知、知道,但、但但是——”
他发现怎么解释都是错误的,尤其是在周致远这种人面前,他的眼里不揉任何沙子。
周致远打断了他,冷声,“好了,让你上级来一趟革-委会。”
他倒是要看看,安州市实行的命令,到底有没有推行下去。
一句话,瞬间让高正元腿软了,他、他他是瞒着上级出任务的啊!
偏偏,后面的下属还呆呆地问,“高队长,咱们还翻墙找人吗”
“找找找,找尼玛啊!没看到劳资官-位都保不住了吗瞎子一个。”高正元把气都给撒在了下属身上,领着人就走,怒骂道,“还不走,留着过年啊”
“那、那这些抓起来的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