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那个胡子拉碴、呆滞傻笑得中年男人，蹙了蹙眉，“他就是陆明远？”

江星涵点头，“老大，就是他。”

那个中年男人和从前大屏幕里的影帝陆明远简直判若两人，已经被精神病磋磨得不成人样。

秦瑟目光幽沉，推门走了进去……

呆滞傻笑得中年男人手里正在玩着一张平平无奇的纸，乐在其中。

秦瑟走到他跟前，“陆叔叔，你好。”

听到有人的声音，陆明远抬起头，看到秦瑟的脸愣了一下，又咧嘴笑了，“曾飖！曾飖……你杀青啦？说好了要请吃饭啊……吃泰国菜……”

秦瑟微滞，明白他是把自己错认成妈妈了。

她和妈妈的确长得很像。

突然，陆明远惊声大叫起来，“啊！曾飖！不，你不是曾飖！曾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秦瑟拉住他，安抚道:“陈叔叔，你别怕！我的确不是曾飖，我是她的女儿，我叫秦瑟……”

陆明远并没有冷静下来，表情变得非常崩溃，“你们不要推！不要推她！不要推她下去……”

秦瑟瞳孔一缩，“陆叔叔？你说谁推她？谁推了她？”

“啊！！！她死了！！！你们是杀人犯，你们杀了她……”

“是谁？陆叔叔，你告诉我是谁杀了她？是谁？”

医护人员听到了病人的动静，迅速冲进来按住正在发狂的陆明远，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秦瑟双目泛红，冲过去摇着陆明远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陆叔叔，你说啊！你把话说完啊！到底是谁推了她？告诉我……”

护士长非常严肃道:“干什么呢？快放开！你们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不知道不能这样刺激病人吗？”

江星涵上前，轻轻把自家老大拉到身边，“老大，冷静一点，陆明远现在是精神病，我们不能刺激他。”

护士长道:“现在病人状态非常不好，今天的探病时间也到了！请你们离开，改天再来！”

江星涵拍了拍老大的肩膀，劝道:“老大，陆明远现在的状态的确不好，我们改天再来吧！”

秦瑟没说什么，捏了捏眉心，转身出去。

江星涵叹了口气，跟上老大。

……

晚上。

在酒店床上，秦瑟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千颜。”

“老大？”半躺在旁边玩手游的慕千颜立刻停止打怪，偏头看她。

秦瑟坐起来，问道:“我的手机呢？”

慕千颜清寒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老大不是说怕暴露行踪被蔚风山庄的人找到，就注销了号码，把手机扔进京城大河里了吗！”

秦瑟:“……”哦，想起来了。

这时，江星涵在外面敲了敲她们的房门，“老大！老慕！要不要吃夜宵？我买了小龙虾和烧烤！”

秦瑟:“吃！”

慕千颜也退出了游戏，下床。

秦瑟起了身，又躺回去，道:“千颜，你先去吃，我等下再去。”

慕千颜蹙眉看着她，觉得老大有点不对劲，但也没问什么，听话先出去了。

秦瑟很烦躁，今天在精神病院，陆明远说的话让她确定母亲的死绝非自杀，可话只说了一半，让人很压抑。

让她更焦虑的是，一闭上眼睛想睡觉，脑海里就会出现厉赫鸣的那张脸……

她疯了？

难道爱上那个男人了？

不是吧，她和他才认识多久，而且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她也搞不懂这是不是爱上了，反正，就，很想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想听他说晚安，听他说有我在，想听他说任何话……

床头柜上，有酒店的座机。

秦瑟一向有过目不忘本事，她记得那个男人的手机号。

忍了半天，没忍住，拿起座机，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喂？”

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秦瑟眉心一沉，冷声问道:“他呢？”

女人婊里婊气地道:“他在洗澡呢！”

秦瑟又问:“那你在干什么？”

女人暧昧一笑，道:“我刚刚洗完，在等他出来呀！你是谁？有什么事找他吗？要不要我帮你转达？因为等一下他出来，可能也没时间接你的电话呢！”

“不用了，我打错了！”

挂上电话，秦瑟一拳砸在枕头上！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