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如何形容傅奚亭的?
一个在深渊里爬出来的男人最是知晓哪些地方不能踏足。
他凝视深渊,时刻引以为戒。
江意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点心思在傅奚亭跟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这个男人走过她走过的路,历经一切,却还愿意陪着她在复仇之路上浪费时间。
江意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额头抵在膝盖上,沉沉道了声谢。
这声谢,发自肺腑。
10年十二月底,江川本该在国外拓展疆土,却因昨夜之事不得不暂停。
医院里,江意正准备推开门进去,听到屋子里的声响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原地。
“不是我说,江意跟傅奚亭结婚好处没捞到不说还惹来了一身骚,现在离婚了也不清净,你们还把人家捧在手心里放姑奶奶似的护着,至于吗?何必呢?”
病房外,打着哈欠被江意拖出来的梦瑶一听这话,人也不困了,瞬间来精神了。
这撕逼现场的味道让她的肾上腺素都拔高了。
探头探脑地想往里头看看真相,被江意一个眼刀子瞪回来。
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谁?”
“徐之1
“还活着呢?”
“犯法的事儿能干?江意反问。
梦瑶嘁了声:“你不是不干,你是不屑跟这种人纠缠浪费自己的时间。”
“要我说,就算了吧!大家现在都在传,说江意被鬼上身了,不然当初那么柔弱的人怎么可能变了性子?”
病房里的冷言冷语声不断,江意听着,脸色稍有几分阴沉。
“找不到别的说辞了?上来就是鬼上身,建国之后不允许妖怪成精,人倒是上赶着了,”梦瑶嘀嘀咕咕地怼回去。
江意看了她一眼:“进去恚”
说完一脚踹开了门。
屋子里刚刚还振振有词的人一见江意站在门口,脸色稍有些难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川和一旁受包子气的伊恬。
江川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伊恬她更是不怕,所以才敢来耀武扬威,可这耀武扬威才刚刚开头,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见江意,徐之便有些不大敢留下来:“我回头再来看江川。”
她想走。
但走到门口,江意和梦瑶并不准备让她走。
见二人脸色擦黑,她梗着脖子开口:“让让。”
梦瑶歪着头笑了笑:“让也行,但我不想。”
徐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梦瑶:“你——啊1
江意抬手捏住了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只听见徐之关节嘎嘣一声,显有骨折的意思。
“你要是敢叫出声儿来吵着我江川,那折地可就不是指尖了,”江意轻狂开口,望着徐之的目光带着威胁。
徐之在江意这里吃了亏,自然知道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也不敢真的跟她横,刚准备砰出口的尖叫声活生生地止住了。
望着江意的目光带着凄惨的隐忍。
“还知道看碟下菜,”梦瑶嘲讽了一句,推了一把徐之,二人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你想干嘛?”徐之看着江意这个举动,总觉得她有点想关门打狗的意思。
“你觉得我想干嘛?”江意随手将包丢在沙发上,力道过大,包滚到了地上。
一旁,伊恬默不作声地将江意的包从地上捡起来,知道她要收拾徐之,也不作声。
大有一副在身后看着她的架势。
“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浓是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在的时候你就走,我不在的时候你跟只狗似的偷偷摸摸的跑来,怎么?我对你太仁慈了?是不是该打断你的腿让你爬都爬不过来?”
江意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徐之走过去,徐之看着江意一步步地逼近自己,稍有些瑟瑟发抖。
“医院里,轮不到你胡来。”
徐之壮着胆子开怼,望着江意一脸防备。
砰————江意猛地伸手摁住她的脑袋撞到了身后卫生间的门框上。
一声巨响上屋子里的几人将目光都轮到了她身上。
梦瑶吓得一抖,看着江意面不改色的狠样儿,突然心生起了敬佩,如果自己有江意这一半的心狠,还需要八年?
指不定早就从司柏那个渣男那里脱离出来了。
“轮不到我胡来?”江意冷着嗓子开口。
手从徐之的脸上拿走。
凝着她的目光杀意腾腾:“那轮得到你胡来?闻着味儿就跑来了,狗都没你积极,见我这方有点不好你就上赶着踩踏来了,别人投胎的速度都赶不上你落井下石的态度。”
江意一松开她,徐之就捂着脑袋痛苦地滑落到地上,狰狞地盯着江意:“你就是个疯子。”
江意勾了勾唇,扯了扯裤腿蹲下去:“错了,我是被鬼上身。”
江意用她的话来回应她。
徐之一时间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回头望向伊恬,似乎是想通过她来寻一点成就感。
“伊恬——”
嘶————江意舌尖抵着上颚发出一声不太满意的声响。
“打不怕是不是?”
梦瑶嗤笑了声:“人不要脸,果真是天下无敌了。”
“算了,让她走吧!闹心,”伊恬看着徐之,一脸的不悦。
大抵是这么多年,也累了。
每日跟着江家这群人斗来斗去的,早就乏了。
“还不滚?”江意凶狠的眸子落到徐之身上。
后者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伊恬知晓江意来是有话要同江川聊,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江意站在床边望着江川,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去望着他
略微斟酌之后才开口:“你昨晚,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江川望着江意的目光一紧:“没有。”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她将江川眸中的思索尽收眼底。
江川仍旧是摇头:“没有”
江意敏锐的蹙眉,落在膝盖上的指尖缓缓的搓了搓,望着江川的目光带着打量。
她与江川,傅奚亭怎么着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一个做出了点成绩的商人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而此时,江川不说,只有一种可能。
他知晓,但他知道这件事情她与傅奚亭并不想让他知晓。
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江意点了点头:“我信你。”
“我不会害你,”江川也给江意打了一针定心剂。
江意笑了笑:“如果连你都会害我,那我肯定会希望地球能尽早爆炸。”一句玩笑话,适时地让二人之间紧绷的气氛有所缓和。
“傅董如何?”江川问。
“挺好。”
“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