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晨,我便也于此向你起个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自暴自弃了,成了便也多了些时日以面对,不成不就是天高地远任我行罢!”
灼灼火燃,那读万卷书,沉浸百般世界的孙淼淼总算有所醒悟,只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女子若为自由故,怕不得是剥皮卸骨的磨炼
但那又何妨,只要孙淼淼心意定,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那蓝晨便陪着闯了罢!
她那豪情染及了蓝晨,汹涌情愫下,蓝晨眸间尽是坚定,一往无前的坚定“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孙淼淼。”
“如若是现在的你,需要什么说便是,我必帮到底,哪怕跟所谓的孙府作对,也无妨!欺负到我友人头上来了?呵,痴心妄想!”
“我淼淼的意中人,如若不是她之所愿那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岂能行!”
孙淼淼忍俊不禁着,被蓝晨那夸张举动给逗笑了“什么七彩祥云,你在说什么鬼。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嫁于人,想要游便大好河山,写出精彩话本呢。”
“再说了,你怎么跟孙府作对?你呆在许州可不知孙府之强,还是我今夜努力番,偷得那招亲之题,呵,只准家主作弊,我有何不可!”
“真乃霸气也啊,孙小姐,似那五百年前之祖——孙悟空几分样貌了!”
四目交接,想到许州之事,不免莞尔一笑。
“虽不及孙府分毫,但我想,如若是我意,孙府也得看我几分薄面。”蓝晨撑扇扬了扬,扬起阵阵神秘。
孙淼淼便也打趣道“啧,爵爷就是爵爷。不过也是,家主虽然还是个爵位比你高的‘子爵’,但也只是一终生罢了,可比不起蓝府的世袭。”
“那倒不是。”蓝晨摆摆手,还想解释些什么时。
店掌柜从远处走来,递上了衣裳,打断了他们。
“孙小姐,衣服给您包好了。这位是?我看你们二人聊了挺久,也不知香薰布商有什么可以为公子效劳的?”掌柜看似和气,但言语间,又似有种若隐若现的鄙夷。兴许是蓝晨身上的单衣过于朴素,也可能是明眼人认为蓝晨在骚扰着孙淼淼。
但这份隐隐尖刺感,也只有蓝晨察得到,
至于孙淼淼?分毫不觉。
反而老相熟般跟掌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辛苦掌柜了,你们这些纹绣还是一如既往华丽,好看,跟我自幼穿着一样。这位是我友人,从许州而来,在你这儿碰了面。正好蓝晨你应该也是来买衣的,不如让掌柜帮你推荐几件?”
“我就怕这位公子买不起呢。毕竟这些布匹价格偏贵,也不知许州之地能消费得起否。”
看似关心之语,但满满讥讽,可那孙淼淼愣是听不出,随即回应道“无妨无妨,我也得尽一番地主之谊,蓝晨,你挑便是了。”
甚至乎,孙淼淼还使劲眨了眨眼,那神情似担心蓝晨身上没点银两伤了自尊,又似让其大胆挑衣,银两管够。
蓝晨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怕不是孙淼淼还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初识的落魄说书人呢。
这真诚得有些憨憨了啊,但也着实让蓝晨心中暖意流淌。
余光一瞥,他也瞄到了孙淼淼打包起的衣裳里,没有半点紫色痕迹,想于此,他也看向掌柜道“那就麻烦掌柜的了,我生来喜紫,有紫色布匹制,亦或者纹绣出的单衣吗?”
孙淼淼投去了尴尬,又有些无奈笑容“你这话说得。哪怕我出得起那个高价,这儿也没有啊。不过掌柜这边半个月前还真卖过批紫色布匹。”
“是啊”掌柜苦笑不已,心中阵阵埋怨,只觉得这蓝晨是有备而来惹事的。“还正好是孙府老祖买下呢,当时她老人家开心得不行。这紫色布匹,着实稀缺。”
“这样啊。曾以为许州都有之物,这花都理应也有,唉,还是我期盼过高了。”
隐隐间,咔咔次,掌柜那后牙槽怕不是要给咬碎了吧。
他都激得差点脱口而出,有胆量后日再来,有的是紫色衣裳,你个打嘴炮的可别怂!
但不可,万万不可!
方辉大掌柜明令交代过,昨日所到之物,乃绝对机密,切切不可泄露出去,而后整个香薰布商工人都在赶着制成第一批衣物来。
“许州现在也有紫色布匹了?”孙淼淼好奇道。
“那倒没,不过也相差无几罢了。我说的对吧?掌柜的,不如过几日就留上几个紫色布条,帮我送给孙小姐吧。”
掌柜愣了下,很是迟疑困惑地盯着蓝晨看,还想反问些什么时,倒是孙淼淼先行道“恩?蓝晨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反正我只知,昨日香薰布商来了批紫色染料。”
“真!?”孙淼淼瞪大了眼。
老祖那新衣裳,她曾见过几眼,心喜得不行,那色之匀称,淡雅,神秘,已不是词语可形容之。
掌柜面露难色,愤恨也提不起个劲来,他苦苦反驳着蓝晨道“公子,你又何必呢。这一查,便知你们龙虎镖局擅自拆开镖物,传出去对你们有半点好处吗?”
蓝晨伸手诧异地指了下自己,眨着那不明所以的眼睛道“我不是龙虎镖局的啊。”
“那你怎么知道那批货?”
“那批货?我是颜坊的大掌柜啊。”
“啊这?”掌柜后撤半步,瞪得似牛眼般诧异反问到“您,您就是大掌柜!?”
“有何不可?”
“失敬失敬!您稍等,我去找来方大掌柜!”
“诶,等”蓝晨张了张口,也只得任由掌柜去呼人了。
孙淼淼仍沉浸于紫色布匹将有之的喜悦中,追问道“蓝晨,刚才所言,当真如此?”
“没有半句妄言。不信你过几日再来看看,不过我想如若是紫色布匹再次开售,必也是轰动之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就因为你是那个什么颜坊的?”
“是啊,那紫色染料,正是颜坊所产,我也是全数卖给了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