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间,满是清淡,好似茶余饭后的闲聊般。
林冬霜微微一愣,刹兮只感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更是感到羞愧无比,脸儿都微微发烫,这下才是真想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这回,蓝晨倒还直率地看出其窘迫,当即转移话题道“事先声明,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的无私,该收的银两,我一个都不会少拿,不过嘛,麻烦你帮我引荐下知县大人吧,我有桩买卖要跟他谈谈。”
好似醒悟过来般,林冬霜禁不住地瞪大了眼,硕大眸间满是震撼,只是这份震撼来得有些儿晚啊。
“你刚才”林冬霜重重咽了下喉咙“你刚才造出冰块来了?”
“是啊。”蓝晨点点头,甩了甩手中的令牌道“上边不是写着嘛,冰系奇能者。你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林冬霜愣住了,她这份由衷而发的喜悦,竟只是简简单单为之成了奇能者,至于是何等奇能竟给忽略掉了,而这份雀跃却也很是单纯,纯粹得一时间林冬霜都不知该以怎样眼神看向蓝晨了。
奈何蓝晨并未察觉到这点,进而自顾自言“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中,我们能相处得很是愉快吧。”
一眺眼,蓝晨直径上前拍了拍早已经呆若木鸡着的江叶,悄声道“想来江统领喜欢上林冬霜好些个日子了吧?可惜啊,给你机会不中用啊!那小的可就不客气了,嘿!”
“蓝晨你!”反应过来的江叶怒视着蓝晨,更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拳。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这么个‘事实’,可如若说其手中的冰球能够造假而出,但经由奇能部备案的身份令牌又岂会是假!
为甚!
为甚此人竟也是奇能者,还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冰系奇能者!
蓝晨不是远近闻名的废物爵爷吗!
且其令牌玉石净度之纯粹,颜色之深沉,跟自己也相差无几啊!
自然了,如若江叶知了真相,怕不得一口血儿喷出老远老远。
蓝晨这所展现出的‘冰系奇能’,还是从其身上复制而来的呢。
“我怎么了?身为先奉所统领的你,不应该为许州百姓感到雀跃吗?如今又有了个冰系奇能者,能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丝丝清凉呢。”
“哼!”江叶咬牙切齿着,是谁都行,但唯你不行啊!
江叶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般!
可几个瞬息间,他还是堪堪冷静了下来。合拢双手笑意洋溢“恭喜,可恭喜爵爷了,这下许州是真有福了。有了爵爷您能来分担我的担子,我可也就轻松多了。唉!你是不知道啊,我从先奉所出来连趟家门都回不得,日日操劳啊,要不是我唉!我也就不吐苦水了,你说你,可终于来了!”
笑脸下,满是江叶的心机,可谓输人不输阵,落旁人耳里,那蓝晨顶多也就是来辅助江叶的罢了。
蓝晨笑了笑,并未多言些个什么。
也就是这份缄默,令得江叶心儿有些发毛,莫非连蓝晨都辩驳不得了?
可看起来又好像不是啊。
恍惚间,江叶想起了蓝晨口中的‘机会’又是个什么意思?
关那林冬霜合何事?
当林冬霜办妥事宜,蓝晨也顺利得到由奇能部所开具的信件。
刚才登记在案时,他便也跟侍者提出自身原因,想要去私塾深造番。
这奇能私塾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最重要的莫过于是由奇能部赐予的身份令牌才能进入,并且也还得是那些个洋溢着稚嫩气息的束发之年,像蓝晨这将行加冠礼的,进去里边都算是‘叔伯辈’的了。
可只要有了奇能部开出的信件,那蓝晨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混进私塾里了,也能自由自在地徜徉在经书的海洋里。
三人也结伴而行,离开了喧嚣个不停的奇能部。
相信不多时,许州再出个冰系奇能者这条消息便会传遍大街南北了。
谁又能想到呢,横空出世的大人物,竟会是那个曾人人过节喊打的败家小爵爷。
走在街上的这点功夫,那江叶倒也体贴,不惜耗体力,制造出快冰盾来环绕于林冬霜周遭,为其带来凉爽。
期间更是频频朝着蓝晨甩着眼色,好似在得意些什么那样。
这也顶多只惹得白眼繁繁罢了,那江叶怕不是忘了,蓝晨也会造冰般。
抵达先奉所,江叶也有些不耐烦了,在这么跟蓝晨待下去自个怕不是得发疯,于是便连忙带着他前往侧边的马厩里。
林冬霜见状,也是赶忙跟上,深怕江叶会对蓝晨不利。
“挑,赶紧挑完,赶紧回去吧。”江叶不耐烦着“回你那赌坊,回你那红楼,回去哪儿都行。”
“那就先谢过江统领了。”蓝晨乐呵呵着,便宜不占,王八蛋吧。
再说了,送来先奉所奉用的马儿,又岂会差?
江叶抬了头,示意边上的马夫过来“来,马夫,帮我们小爵爷挑只马儿。”
说罢,江叶更是大手一扬,拍了拍马夫的肩膀,颇有节奏地拍了下后补充道“可要挑一匹好点儿的马儿啊,咱们爵爷细皮嫩肉着,要是需要不懂事的烈马摔着了那可就糟糕了!”
“晓得晓得!”马夫连连点头宛若捣蒜。
他哪儿不明白江叶那言下之意,那也只是显而易见的漂亮话罢了,那分明是要个最糟糕的马儿!
虽然不明白这小伙子哪儿招惹到江统领了,可也只说得自认倒霉了。
马夫当即笑盈盈地介绍起这批马儿来。
“江统领,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这些马儿也刚来不久,大部分都是从凉州来的,我们都知道,凉州出好马啊!”
“正好这些日我调教得也差不多了,这位公子哥哦,是爵爷,这位爵爷牵去了就正好!”
“来,这匹,可老有名了,说是开朝功勋将军爱马的后代,瞧瞧这腿,瞧瞧这形,啧!“
“还有这匹,粗粗四条腿,长得也十分匀称。身上很光滑,就像搽了油似的,油亮亮的!”
“还有这匹,那脖子上的毛一绺一绺有顺序地垂挂下来,美马配俊男,跟爵爷也配得很。”
“这匹嘛,有些差强人意了,算了算了。”
“这也不行,太壮实了,不耐骑。”
马夫倒也精明,还懂得挑着说,好马略着过,坏马详细说,他自个也就当是欺负‘门外汉’。
但蓝晨丝毫不理会马夫那点儿心机,实则他也不晓得其跟江叶间的那点儿勾当。
他只是在聆听,忽略过马夫那自以为是,细细听着那几分叽喳声。
末了,他直指角落处那显然被‘孤立’的黝黑色马匹。
而这一举动,不仅引得江叶的嗤之以鼻,更是令林冬霜也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