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册子缓缓合上,蓝晨不禁吐了口长气,模糊的记忆需要些刺激才能记起,这个‘张飞’之人,他好似在哪儿听过一样。
他当即发动了‘记忆提券,这才想起,当日跟江叶的初次相遇所产生的冲突。
当时也是梁子文从中周旋,这才相安无事,二人也随之交流番。
梁子文进红楼,是为了收集情报,离别之际,好似听他囔囔自语此行目的是为了打听一个叫‘张飞’之人。
“看来张飞就是突破口了,嘿,总算找到有用的情报了,而且也还得去趟壬支了,内鬼者,当杀1
从所接触到的卷宗来说,除了梁子文在调查张飞外,也因为壬支的存在,卷宗分明记载着张飞案子,正是由壬支统领交于梁子文的。
同时,在另外一本关于赌坊陈老爷自刎卷宗记载里,甲支已然调查到了一半,虽然被不可抗力给阻拦了下来,但依据现有情报来看,从中作梗者,正是壬支统领。
那案事关张飞,召之进京者则是京城的先奉所‘癸支’!
如若说壬支是管理牢房,整治犯人,那癸支则是审问,下至平民犯人,上至皇亲国戚,就没有其不能拷问的!
更有言者说道,落入其他支部尚还能有条活路,但要是被癸支给逮到了那还是想想遗言吧,哪怕不死,都得掉下层皮来。
虽说尚有不足,但好歹也是找到了些情报,蓝晨只觉离那天大阴谋好似近了些,再近了些。
走出卷宗房,蓝晨二话不说也朝着‘壬支’方向而去。
都搁这好几天了,愣是连位置都没找清楚,几番打听才知,原来壬支并不在先奉所里,而是在不远处的牢房那。
一想到自己要去牢房,心儿也不免漏了一拍,一阵哆嗦,强压下了心中那不好回忆。
犹记,刚穿越来时,自己就身处牢房,被关押的那几日,尽是些受尽侮辱,百般刁难的记忆。
抖抖身子,快马加鞭地,他便也抵至牢房跟前。
看守先是拦了下来,当注意到来者是蓝晨后,脸上不免出现些许窘迫神情。
蓝晨入狱那一幕幕,尚还在脑海中徘徊不已着,如今打了次翻身战,一跃而至,天壤之别,深怕这是回来报复的。
“小爵爷?您,大驾光临,来这儿作甚啊?可否有小的能为你效劳的?”
那谄媚之模样,吓愣了蓝晨,他微微皱眉,满是不解地瞥了眼看守,定睛一瞧,好似有些眼熟,细细一想,便也反映了过来。
这可不止蓝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守也不差埃
之前那狰狞着的凶神恶煞,早已无影无踪,落成了只哈巴狗般的趋炎附势,逗得蓝晨直偷着乐,更是伸出了手,拍了拍看守的脸,一下,两下,三下,愈发用力,荡得啪啪作响,脸都被打红了。
“不错不错。”蓝晨讥讽道“我好像还记得,当日你便是这么对我的?风水轮流转了还?呵走吧,带我去见你们统领。”
“小爵爷啊,这”看守面露难色,哆嗦了下身子,战战兢兢着“这不合规矩啊,虽说你贵为爵爷,但凡不是先奉所之人,要进来牢房可得册子请示番的。”
咽了咽口水,再感受到了那沉浸下来的诡异气氛后,看守连连摆手,继续辩解着“小爵爷啊!不是小的故意阻拦,规矩就是这样的!实在不成,您在这儿等会?我让人帮你把册子给备好?”
蓝晨面无表情着,同时也别过身,探入衣兜里,作势要掏出什么东西那般。
吓得看守愣是跪在地上,哭唧唧地囔囔道“我这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娃的,饶命,饶我一命啊1
“烦死了。说的是什么狗屁玩意。”蓝晨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手中物品,“瞧清楚了,这是令牌,我是甲支的人,这样可以进去了吧?”
“啊”看守连连咳了好几下,魂儿都差点给整丢了“可以可以!您快往里边请1
捡回条命的看守,大气都不敢喘下,畏手畏脚地在前边带着蓝晨走进了牢房里。
里边分南北,南儿是牢房,北边则是几栋平宅,供壬支众人处理事务。
来到一处房间,看守敲了敲们,颤巍道“宋统领,有人找,是甲支的差捕蓝晨。”
“让他进来。”
“好1看守不禁松了口气,同时悄声地跟蓝晨说道“小爵爷,我就送到这儿了,你进去就成。宋统领他脾气有些儿躁,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蓝晨摆摆手,示意其知道了后,便也推门而入。
这书房,雅致中别有一番风味,字面意义上的‘风味’,周遭尽是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不似臭,但也绝对不香,就像是草药那种独有的甘辛味。
模糊糊中,好似有股淡淡烟雾,闷得蓝晨直想打开房门房窗让空气流通下。
这屋里有几只鸟雀,几只蟋蟀,小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下官蓝晨,特前来拜见。”
与此同时,他也悄默默地发动了个奇能。
宋统领也是赶忙从书桌站起身,微微弯腰以示尊礼,拱手回敬言道“免礼免礼,这还是我的疏忽,早应当登门拜访,庆贺爵爷一番才是。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贵为爵爷的您,既已成了许州大英雄,还能有体恤民情之心,特来这先奉所当这区区‘差捕’,理应成后生晚辈之楷模啊1
“来来来,快请坐1
这般的热情,并未分散开蓝晨的注意力,虽然目前很难将眼前之人,跟印象中的模子给绑在一起,但他知道,这位是就是壬支统领,宋江峰,那个曾在牢房里,对自己拳打脚踢,唾老痰,动私刑的人。
爵爷又怎样?
一旦成了壬支的阶下囚,那就只会沦为其的掌中物,充当起人肉沙包来。
虽说现在看似风水轮流转了,蓝晨以英雄之势重归于眼前,但这宋江峰也不简单,简单几句话便化解了二者间存在的‘鸿沟’,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是在讥讽爵位又如何?只要在这先奉所里,一个统领,一个差捕,身份地位之差,不言而喻。
但蓝晨也只是笑了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往昔的那点破事,只是这所为之事,也足够让其心惊肉跳的吧。
饮完了茶,眼瞅这蓝晨四处张望个不停,宋江峰不免有些儿紧张起来,但依旧沉住了气,悠悠道“不知蓝差捕此次前来造访,所为何事啊?莫不是易泰和那小子叫你来给我拜早年的?哈哈哈!说笑了说笑了,要不是你求雨成功,这日子可闷得不会让人感到秋意将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