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总是这么巧!
曾升等人离开曾府,共十余人,每人三马。除了日用品便是大堆金珠珍宝,价值连城,忙活到天亮才启程。众人纷纷跨上马,牵好马匹,打马北上。
两条大汉从北面森林走出来,恰好与众人相遇。一个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的壮汉打量片刻后连问:“哎,那汉子,这是哪?你们那里去?马卖不卖?”
“滚!”曾升嚣张惯了心情又不好,看都没看甩脸低吼。
可就这一个字引来杀身之祸!
“你这厮再说一遍?”那个壮汉恼怒,摘下宽背大刀喝斥:“不卖就不卖,不说就不说,你好嚣张啊?”
“欧欧…欧阳兄,跟…跟他们废…废什么话?这几人怕不是强盗,你看…看这么多马匹鼓鼓囊囊,咱咱…咱们正好没见面礼。”另外一条汉子说话结巴,却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缠绕的九节鞭摘下甩动。
“哎,马兄,你说的对,我看这些人长得凶神恶煞,问个话还骂俺,一看不像好人,干死他们。”那名九尺壮汉摸了摸脑袋,抡刀吆喝,率先冲锋。
那个姓马的汉子说话虽然结巴,但动作非常快。
一言不合就开打,两人甩开大步,显然没少干这事。曾升和几个伴当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靠近,直到同伴落马时的惨叫,才让他们回过神来。
“少主,快走,他们是晁盖的伏兵。”
“哟呵,听语气你们跟晁天王有仇啊?来,下来答话。”
“欧欧…欧阳兄,他们的意…意是说晁天王就在附近。”
“马兄说得对,干倒他们,俺没有负担。”
……
两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大汉一言我一语,嘴里碎碎念。下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一人手中大刀又快又狠,一人九节鞭虎虎生风,一会犹如一条灵蛇舞动,一会又像是一条钢枪,接连有人惨掉落马。
曾家五虎曾升恼怒交加,莫名想起自己的亲人没了。压在心头的悲愤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冲晕头脑。对伴当的呼喊置若罔闻,没有逃跑,反而摘下双刀。嗷嗷乱叫地扑向大汉,可惜实力不济,与那九尺壮汉交手,只一刀就被震落马下,按到摩擦。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十来个曾头市余孽就被两条汉子戳翻,有一个家伙肩膀上被九节鞭洞穿肩膀装死。趁乱跑入森林,两条大汉也没有前去追杀,收拾捣鼓开始询问,打哪来?到哪去?要干什么?
……
“什么?曾升跑了,派人去搜寻,免得被毒蛇盯上。”
“哥哥,我们已经派出搜寻队伍。”
“对了,丧家之犬肯定是逃向金国,重点往北追杀。”
晁盖率领部分队伍带着百姓来到曾头市,战事已经结束。第一时间便向几位主将了解情况,得知曾家五虎老幺曾升不知所踪,自然是不准备放过。
双方深仇大恨,不死不休,必须要斩草除根剪除尾巴。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率亲卫们直奔北方。势必要将漏网之鱼绞杀,将危险降到最低。
晁家军两万多军卒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动作非常快,凡是曾头市有价值的东西,都不会放过。
一辆辆牛马大车装满粮食,金银驶出集镇。一群群牛羊牲畜驱赶,精致的家具在外面堆积如同小山……
八月上旬,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洒落。
曾头市,以往繁华的集镇,如今却变得阴森可怕,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食腐鸟在天空中鸣叫盘旋。有的房子冒着滚滚黑烟,尽显凄凉。
那些受到曾头市欺压的百姓赶过来,看见了尸山血海,曾头市毁于一旦,他们之中有的人呆若木鸡,有的人脸上闪过同情,更多的是嚎啕痛哭。
有的甚至跪倒在地,冲某个方向磕头哀嚎,为了曾经死去的亲人,兄弟姐妹或是父母长辈。现场非常凄惨,犹如清明节,令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晁家军很多将士疑惑,山东天王晁盖为什么会被平民动手?以至于有些人手下留情放过不少投降者。而见到百姓这般凄惨无助时,逐渐幡然醒悟。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自己的同胞饱受欺凌,官府却不管,何其悲凉?面对那些哭嚎感谢的百姓,将士们明确了自身目标。
为什么参军入伍?
——就是为了守护家园,守护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