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的容颜用鬼面具掩住,无人能窥视他的情绪。
往日平易近人,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夜殇前往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四周只有窗外照射进来的一丝清冷月光。
砰的一声!
屋子的门被微风吹得轻轻关上了,一缕幽魂不停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中四处乱窜着。
“快把狐心交给我!”
浑厚且带着急切的声音袭来,夜殇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头。
他冷声道,“狐心失手了。”
此话一出,那缕幽魂飘到他的身侧,怒斥着风轻云淡的夜殇。
“废物!你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眼见着夜殇大手的拳头慢慢收紧成拳,幽魂这才收敛了下怒气。
转而缓声诱哄着,“殇儿,把鬼域冥火交给为父!它曾是本君的灵器,只有本君才知晓如何去铸剑!”
这缕幽魂便是幽冥殿的现任魔君了,当年与灵狐宫浴血搏杀时,身形陨落,只剩下这一缕残魂飘荡于这天九州界。
那明明灭灭的残魂,如同被风吹得微微跳动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夜殇沉声道,“鬼域冥火没有找到。”
“你骗我!”
魔君的残魂在夜殇的周身乱飘着,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质问他,“你身上有它的气息!难道为父还会害你不成?”
夜殇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有着心急如焚的神情。
“你得到了鬼域冥火又能怎样,以你一抹残魂也掀不起风浪。”
听完夜殇漫不经心的言论,魔君不满于他毫无雄心壮志的心态。
如果不是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儿子,能为他所用,恐怕他早就动手将夜殇杀了!
他现在只剩下一抹残魂,若不仰仗于夜殇,恐怕真的会就此消散于天地间!
思及此处,魔君耐着性子给他分析着,“你再把狐心找到,到时候就能重振幽冥殿往日的威严了!”
幽冥殿的威严?
夜殇双目赤红,放声大笑。
把一缕幽魂的魔君笑得浑身颤抖——好家伙,他这么个灵魂体都被笑到背后发毛。
片刻之后,夜殇才止住了笑声,“幽冥殿的威严在父亲心中就如此重要?重要到变成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君?”
面对夜殇的质问,魔君不屑的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你年纪尚浅,是不会明白的!为父会替你铺好道路,日后就无人敢藐视你半分!”
一字一句端的是为他而着想,然而活了这么多岁数,夜殇又岂会不了解自己的老父亲!
他转头看向那抹幽魂,见魔君眼中有着热忱和忧心,还真真是装出好一副慈父的嘴脸啊。
夜殇冰冷的问他,“用儿臣的鲜血去铺路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魔君的残魂有瞬间的僵住了,就连面部表情也闪过几许心虚之色。
“父亲曾经弑妻,儿臣今日弑父,我果然是父亲的种。”
那冰冷的话语,跟随着窗外刮进来的微冷轻风,让魔君的魂魄有些战栗起来。
他下意识的飘动到远离夜殇的地方,故作不懂的问,“殇儿……你在说什么?”
魔君眼瞅着夜殇悬浮在夜殇身侧的鬼域冥火,眼中有着贪婪的神色。
见父亲明知故问,夜殇索性将话挑明了,“若不是父亲从中作梗,儿臣又怎会与霜儿阴阳两隔!”
魔君自知夜殇因前尘之事,对他记恨已久,但他对之前的痛下杀手,无半分的懊悔。
“成大事者岂能儿女情长?为父这是为你好才出此下策的!”
然而为了能继续以一缕残魂活下去,魔君不得不软下语气来。
夜殇又怎会因他的只言片语,而轻易产生放过他的念头。
他睁眼闭眼间,都是霜儿明艳动人的模样,耳中似乎还回荡着昔日她银铃动听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的父亲,他们早就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些对未来美好的憧憬,终究在那日被狠心的击碎!
他一步一步朝魔君靠近着,“岂不知大哥已故,还有一个死于白灵汐手中,若我无半点好处可得,想必早被父亲送入黄泉了吧。”
眼见夜殇越靠越近,魔君退无可退,他想要穿墙而出,可这间屋子早被夜殇设了结界,他无法轻易的离开!
该死的逆子!
早知今日的下场,当初就该先把这个逆子杀之后快的!
魔君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面上露出谄媚的神色,“你怎么能这么想,你要为他们报仇,重振幽冥殿!”
夜殇冷笑连连,“如果是为父亲的伟业以鲜血去献祭,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集齐了鬼域冥火的碎片,他夜殇就会成为这铸剑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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