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十二点后更换】
一夜抢救,卢梦春却仿佛还在险些失去孩子的噩梦里,紧紧地握着霍明佑的手,脸色苍白地昏睡着。
霍柔儿紧张地站在床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由转头看去,顿时眼泪涌出,飞快地过去扑进霍云浅的怀里。
“小姑姑,我……我好怕……”
慢慢和父母和解之后,霍柔儿对卢梦春的情感虽然仍旧有些复杂,但终究已经能够正视这份母女感情。
看到那殷红的血水和卢梦春惨白的脸,霍柔儿清楚地意识到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失去了生她养她的母亲!
“不怕,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霍云浅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
霍柔儿还有些很不情愿,但霍云瑰又低声劝了她几句,她还是乖乖地跟着奶娘回去补觉。
三人靠近床沿,霍云浅一眼就看到霍明佑双眼下浓重的乌青,不禁骇然,“三哥,你……”
“怎么……竟把小妹都惊动了?”霍明佑抬头,看到霍云浅时也大感意外,连忙安慰她,“没事,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自己的第二个孩子险些就失去了,竟然还能安慰自己的姐妹……霍云浅眼眶微热,就是这样的缘故,让她永远爱着她的兄姐们!
霍云浅也在床沿坐了下来,故作轻松地摊手道“被逼无奈上了回早朝,却没有看到三哥,所以一下了朝就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霍明佑喃喃“上朝?……什么,现在都已经下朝了?”
他脸色变了变,作势就要站起来,霍云瑰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早已经给你请好了病假,凭你现在又能怎样?别说是去上朝,就是让你去市集买点补品和药,只怕都会搞不清楚方向了!”
霍明佑神思慢慢恢复和聚拢,感激地看向霍云瑰,“二姐,多谢你了。”
“你要感谢的人,是大姐。”霍云瑰把身边的道姑拉了过来,“若不是她正好有那种解药,别说小孩儿,就连大人都保不住了!”
霍明佑又立即向霍云琚鞠躬,“多谢大姐。”
霍云琚有些不自然的侧身避过,沉声道“我却不知你们竟是如何中的这毒。春儿如今是孕妇,吃穿用应当都是极为小心的,怎么还是着了道?”
霍明佑和霍云瑰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霍云琚蹙眉,冷笑道“想不到你们二人就是这样管家的。难道出了这种事,还想指望着娘来亲自帮你们处理吗?把……”
一个声音接替了她道“把怀苑里所有和夫人有接触的东西清理出来,所有接触过夫人的都统统拘起来,挨个儿审问!”
霍云琚侧头,霍云浅目光沉稳冰冷无情,严肃得仿佛官衙里的廷尉。
对面霍明佑和霍云瑰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昨天忙了一晚上,这时都有些神思混乱。
霍云琚领了霍云瑰一同出去开始处理这事,她一离开,屋内的气氛才算是轻松了些许。
霍明佑夸张地擦了把汗,“简直又回到儿时被大姐督促功课的时候,嗬,后背都要汗湿了。”
霍云浅“扑哧”笑了出来,索性也掏了手帕出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擦了擦额头,“那我就再告诉你个惊人的消息——北疆十城反叛,皇帝现在正头疼派谁去解决此事。”
“北疆”二字令霍明佑一瞬间收起了玩笑的神情。
他轻轻将妻子的手指掰开,示意霍云浅跟着他出去再说。
二人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许珵和唐棋在院中,打过照面,许珵原本的调侃之语也在霍明佑的黑眼圈和凝重神情下收起,关切地道“这是怎么了?”
霍云浅走过去轮椅旁边扶住,俯身向他低低地说了昨晚家里的事。
许珵眉头一皱,向霍明佑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子必有后福,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借王爷吉言。”霍明佑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回复严肃,“北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先不是被峒黎献上了,如何就结盟反叛了?”
“他们的反叛是必然。”霍云浅道,双臂抱在面前拧起眉毛,“我现在只担心,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峒黎人想趁火打劫。”
许珵抬眸,“怎么说?”
霍云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缓缓道“兀良哈野心勃勃,能够为了独吞北疆而不惜颜面、临阵脱逃保存实力,这种把戏就算再来一次,他应该也不会脸红和羞愧。
“那十座城池,关乎凉州边防的巩固,可因为那里聚集着勒瓦的残部,原本兀良哈想吃下也并不那么容易。
“可如果我大景费尽辛苦把城池收回,兀良哈突然反戈一击,我大景与峒黎之间的协议并未涉及到任何更详细的协定,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继续霸占这十座城池,到时凉州仍然孤立无援,随时会陷入战争的被动之中。”
她不知不觉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想,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两人都用格外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许珵惊过之后更多的是喜,他知道如今的她格外聪颖,可没想到她的见解会如此令人惊艳。
这就是他如今钟情的小人儿……
许珵心内有些动容,甚至有些感激上苍。
无论是他先后爱过的哪一个女子,都是如此的聪慧和机敏,老天爷……毕竟待他不薄!
霍明佑听完小妹的话,张大嘴巴久久无法回神,被霍云浅轻轻捅了一肘子,才如梦初醒,“这……阿浅,按你如此说,这次北疆十城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反噬的后果也将是难以承担的……到时,是谁去?”
他这才明白,自己缺勤的这天早朝上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
好在很快霍云浅就笑了笑,伸手一指隔壁的方位,“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霍明佑被她的语气逗乐,随后却痴痴地看着那堵阻隔着霍卓两家的墙。
不成功便成仁,这虽是风险极大的挑战,可一旦成功,又将是极大的功劳。
他……为何竟有一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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