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十二点后更换】
卢梦春性子娇纵了些,加之出身江湖,这么多年行事作风仍旧带着自己的个性,自然就有些下人不满。
其中,一个叫如红的丫鬟已经在怀苑伺候了几年,被卢梦春敲打过几回后,由怨生恨,甚至还生出了痴心妄想,意图攀附上霍明佑、给卢梦春心里添堵。
可霍明佑一则不近女色,二则在外征战或者练兵,在家的时间也就今年多了些,但如红仍旧找不到下手机会。
如红并不是贴身伺候卢梦春的丫鬟,因此最近才知道卢梦春身怀有孕的消息,便心生歹念,用下毒的办法意图伤害卢梦春腹中胎儿。
听完这个解释,霍云浅的表情让霍云瑰有些意外,“阿浅,你……这是什么脸色?”
霍云浅咧开的嘴收回,又搓了搓有点发僵的脸蛋,“就是觉得,智商被侮辱了。”
霍云瑰叹了口气,“可事情也只能到此方才查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在午时前后投缳自尽了。”
“什么?”霍云浅大惊。
这一幕……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曾经怀揣阴谋诡计之人利用了她定苑里的丫鬟银沙,又在银沙暴露时给她做出自杀的假象,实则是其兄为自保而动手杀了人。
这究竟是何等的卧槽?
揉了揉脸,霍云浅又道“那个毒药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姐手里正好就有解药?”
霍云瑰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究竟是你太孤陋寡闻,还是忘性太大?大姐在太素宫一边修行,一边也师从云霞真人学习各种药物。真人那儿有许多毒药,自然也有解药,我们……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飞鸽传书过去。”
“而且,能确定的是,师父的丹房的确不久之前被盗。”霍云琚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正因如此,我才能如此快的确认毒药的类别,带着正确的解药赶回来。”
三姐妹找了一处凉亭坐下,霍云浅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这么说来,这件事甚至和太素宫还有关系?有内鬼?”
霍云琚轻轻一点头,目光平静地遥望远方,“师父的丹房只有两把锁匙,由师父与我各自保管,其余弟子只可远观不可进。但以前也有师兄师姐曾执掌过锁匙,若趁机有复制,也无可奈何。”
霍云浅眉头紧拧,但看到大姐云淡风轻的神情,想了想,摇头一笑,“如果真的是‘无可奈何’,大姐还会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儿吗?”
霍云琚脸上表情一僵,随后飞快地看了霍云瑰一眼。
霍云瑰立即举手,“冤枉!我当真什么都没同阿浅说,而且阿浅那么聪明,哪里需要我说?”
她宠溺地向霍云浅一笑,霍云浅也向大姐得意地翘起嘴角。
霍云琚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也不由露出笑容,“不错,国公府的丫鬟如红,的确有个在太素宫出家的姑母,而这位姑母也正是曾经在我师父手下学过药物的巳静师姐。”
霍云浅微微冷笑,“如此大费周章,只怕大姐的那位师姐也已经命不久矣了吧。”
霍云琚继续抬头望天,“所以……我在等着那封信到来。”
三人都不由看向凉亭外的天空,期待着那只带来消息的信鸽。
……
……
霍明佑来到时,看到的就是三人摆着如此整齐划一姿势的画面,险些笑了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他走上凉亭,向两位姐姐见了礼,随后被霍云浅剜了一眼,“没良心的,我们在想办法给你媳妇报仇,你竟然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霍明佑失笑,乖乖一拱手,“好好好,是我霍某人唐突了,请秦王妃看在令侄女和侄儿的面子上,这一次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几人都不由笑了起来,就连面色淡漠的霍云琚都轻轻一弯嘴角。
而在霍明佑到来没多久,鸽子也扇着翅膀呼呼飞来了,霍云瑰立即打了个呼哨,鸽子便落在了她的面前,任她取下了其中的信。
霍云琚接过,飞快地扫视了上面的内容,不由松了口气,起身道“我这就回太素宫去,把她抓来给你们问罪。”
看样子这位巳静阿姨还活得好好的。
“我送你。”霍云瑰连忙起身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走到一处僻静角落,霍云琚忽然道“这毒药是冲着你来的。”
“……何以见得?”霍云瑰惊讶地张大眼睛。
霍云琚凝视她,深邃的眸中如沉沉的湖水,随后低声道“阿瑰,北疆使团进京,你一定见到了他——难道是被人发现了?”
一个简单的“他”字,分明没有指代,却让霍云瑰脚下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发现了吗?……竟有人发现了吗?”一想到那个可能性,霍云瑰便觉得不寒而栗。
她有些失神,霍云琚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或许也是我多想。只是这次的毒药,所需配备的材料多来自北疆,虽不致死,但却定有人经手此药,难免有人会记得。”
这么一安慰,霍云瑰反而脸色更难看,半晌苦笑着摇摇头,“可我……也并非是我依依不舍,而是他主动到了我的面前,避无可避!”
从戏院登台,到出现在霍云浅的婚宴上,那个人的存在如蛆附骨,似乎轻易就能把他甩掉,可下一瞬,又仿佛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带着似乎可以称之为“体贴”的笑容。
霍云瑰不由抬手捂脸,泪水溢出指缝。
真的不可能逃避吗?
她一直想要忘记的过去,为何事到如今又来在她脑海中翻滚?
霍云琚静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她,等她哭过了,发泄了一通,便将她扶住,淡淡道“幸而他并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孩子……而阿瑰,你也千万记住,你是裴熠南的遗孀,你只有一个女儿,与他则没有丝毫的关系!”
霍云瑰双目无神地点了点头,跟着霍云琚往外走去。
而她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角的花圃里,裴槿儿缓缓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紧紧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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