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这一巴掌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她的双眼通红疯狂，满脑子都是顾淮序被车子撞飞的画面。

至今为止，温一在内疚和痛苦深渊里挣扎，不得安生。

一次有一次的崩溃。

一次又一次在夜里无声的呐喊。

那样的痛苦与疯狂，这一巴掌，算什么？

“你故意的！”

温一质问温歌，声音哑到极致。

温歌笑，根本不在乎温一的一巴掌，甚至故意刺激，“对啊，我就是算计好了一切，必须确保你回来。没有你，谁来保我的大好前程，你……”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温一这次一句话都没有问，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把温歌打到摔到地上，她拽过旁边的东西往温歌身上砸。

同归于尽。

杀了温歌，自己坐牢。

算是对顾淮序的一次偿还。

这次，温一的内心只剩下这样疯狂而偏执的想法。

“温一，你在干什么！”

质问声从不远处传出。

温一就跟没听见一样，对温歌下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止，直到感觉有人拽住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温一才算回过神来。

温一表情木讷，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顾择俞的脸。

顾择俞是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状态盯着温一的，“你在干什么？”

他没想过温一会打人，很疯狂。

这种疯狂程度，简直就是要杀死温歌一样。

“杀了她。”温一直勾勾的盯着顾择俞。

顾择俞本来只是觉得，或许是两姐妹有什么冲动，只是温一比较激动，可是温一这么直白的话，让顾择俞哑然。

随后便是一种无言的愤怒冲击上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顾择俞压着声音，“温歌是你妹妹，就算有什么事，你们两姐妹好商好量，何必动手的地步，你这样未免太过分。”

“我过分吗？”温一冷笑，“我的确过分。”

这些年就是太纵容她，所以才导致她无法无天，才导致她这般害自己。

如果自己不是执念要得到温家什么认同感，那么今天顾淮序就不会死，就不会有今天。

她怎么不后悔，不过分？

“温一，你既然知道过分，那么……”

“顾择俞，让开。”温一没耐心听顾择俞的话，“你不让开，我就连你一起打。”

顾择俞不可自信，“温一，你这么霸道！”

“你现在才知道我霸道吗？”温一冷笑，甩开顾择俞的手，便要重新攻击温歌。

顾择俞把人拉回来，因为很用力，温一整个人失控摔到地上，手臂划在地面上，当场就破皮，可是温一就跟没感觉一样。

挣扎着站起来。

顾择俞见温一表情太可怕，不敢让她靠近已经受伤的温一，只能在温一起身的时候，按住微的肩膀，再次将温一推到地上。

温一跟感觉不到痛一样。

满脑子都是要弄死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