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听完面色微微好受了些,看样子她姑且信了一半。
高线给自己续了半杯茶,她端起来抿了口继续追问道:“那人参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当时他们高家可是对外封锁了消息,外人是不太可能知道的。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梦里的事情十有**都应验了。包括那两个双面绣娘的事情,都是我在梦里梦到的。”沈依依见高母一直盯着自己,也无意隐瞒,继续一脸坦荡道。
“梦?呵呵,你找个其他的理由阿姨还能信你!没想你居然找了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想必我儿就是这样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吧?”高母忽而激动了起来,质问道。
沈依依叹了口气:“这世道说实话反而没人信,你说你儿子被我耍得团团转,那么请问他损失了什么?”
高母闻言气结,还不等她反驳,只听沈依依又道:“既然你不信我,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个未来的消息好了,在刺绣展览大赛开始前三天,你们高家会发生的事情!”
高母虽信不信,但还是竖起了耳朵听着。
她见沈依依不继续说了,只能憋着一口气道:“那你倒是接着说呀,你不说阿姨怎生知道,你说的是对还是不对?”
“你们大儿子高振飞,他认识的姑娘其实是个骗子。到时她会利用高振飞给你们旧商铺做假账,然后卷钱跑路!”沈依依凉幽幽地开口道。
“怎么可能?”高母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那姑娘她见过,是个面善心善的姑娘,上个月她逛街晕倒的时候,那姑娘还救过她。
也正如此,老爷和她才会特别放心让这姑娘跟着大儿子。
“呵呵,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话就说到这,反正信与信,对来说一损失也没有!”沈依依瞟了眼高夫人的反应,耸了耸肩毫无所谓地道。
高母正要质疑,外面丫环来报,五公子求见。
五公子即是高渐远,他听闻沈依依一个人过来了,不由担心她会被娘亲刁难。
他已经算过时间了,该问的都应该问完了。
而沈依依到现在都还没出来,那只有一个原因,被娘亲在刁难着!
高母听到敲门的请示先是皱起了眉,随即她哼笑着对沈依依道:“看起来,我儿倒是怕阿姨为难你了呢!”
“我一身坦荡,说的任何话语都是情真意切,阿姨又怎么舍得为难我呢?”沈依依说完,站起来行了个礼。
“若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沈依依转身正要离开,被身后的高母叫住了。
“等等,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们高家向来没有怠慢客人的道理!”高母沉吟了一下道。
沈依依知她是要继续试探自己,思索了片刻后收回了脚。
她冲高母点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不吃葱花,还望高母让厨房那边留意一下!”
高母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就觉得这小女娃吃饭真挑。
她板起脸嗯了声,然后将沈依依带到了外面。
门外的高渐远一见着沈依依,顿时松了口气。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高渐远关切地道。
沈依依看着他还带伤的头,眨了眨眼。
她也不想来,谁叫他娘隔三差五差人来催呢!
高母不喜欢看到儿子一脸高兴的表情,于是她挡在沈依依面前对儿子道:“阿远,你额上的伤换药了吗?还有那碗调理的药,喝了没?”
“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已经换过药,也把桌上的药喝完了。”高渐远看了眼他娘亲,有些无奈。
他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看着沈依依。
好像一看到沈依依,就能让他的心情变得愉悦一样。
“大夫说你要好生休息和静养,你有什么事情跟下人说罢是了,别老是跑来跑去的,对伤势不利!”高母对这个儿子是疼到了骨子里,老爷在的时候她还能板起脸骂一骂。
老爷不在,她是一点也舍不得骂。
“娘,七姑娘现在跟孩儿是同一条心,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搞垮江怀阳,整垮江家。你就别问她那么多了,人家一个女孩子脸皮薄着呢!”高渐远听若未闻地他娘亲解释道。
说完,他还探头偷偷看了眼沈依依的反应。
高母伸手按回了他的头,笑话,沈依依要是脸皮薄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脸皮薄的人了!
别说她以前倒追江怀阳那彪悍劲,就说她刚刚跟她对峙的时候,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哪里脸皮薄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外面风这么大,还不赶紧把五公子扶回房间休息?”高母不理会儿子,对丫环吩咐道。
几个丫环吓得立马上前就想扶着高渐远离开,高渐远不乐意了,他伸手甩开凑过来的丫环。
“娘,我只是头受了点伤,腿又没事。再说,难得七姑娘过来,孩儿总得带她参观一下略尽地主之谊吧?”高渐远不满地瞪了眼娘亲道。
高母闻言只觉心口堵得慌,但碍于沈依依在场,她又不好发作挑明了说。
深吸了口气,高母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娘就是怕你头部吹了冷风,你放心娘自然不会怠慢了七姑娘。娘闲着也是闲着,娘亲自带七姑娘去后花院参观便好!”
“那孩儿也去,大夫让孩儿多走动走动!这两天孩儿一直闷在屋子里,都快闷死了!”高渐远脱口而出道。
高母都要怀疑儿子是不是被沈依依给迷住了,要不然,那眼睛和语气怎么这么反常?
沈依依在高母身后跟着,听着母子二人若隐若现的火药味,她尽是当个透明人
偶尔问到她了,她便点头微笑,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不过,此刻的高渐远像是个话唠,明明他娘亲都一直在不爽她了,高渐远还一直拉着她说个不停。
沈依依抬头四十五度望天,目光明媚而又忧伤。
要是楚闻舟在就好了,只需一个令牌的事情,高家不信也得信。
哪用像她这样,还要应付着这对戏精母子。
“依依呀,江怀阳打伤阿远的事情,你爹怎么跟你的立场相差这么大?难道,你就不会说服你爹,让他做个好官惩治一下江怀阳的吗?”高母远打断儿子问话,故意冲沈依依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