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一时间不好解释,只能摇了摇头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三娘解释吧!”
三娘见状,没有追问下去,她善解人意道:“那你二哥要是再来,还见吗?你要不想见,我们就不放行了!”
“暂时不见了,但他若是亲自送信过来,还望三娘替我收下。若是其他人以我二哥名义代送过来的,三娘就直接拒收便好!”沈依依沉吟了一下道。
“哎,好,我都记下了。”三娘点了点头,九千岁这么宠她,她哪里敢怠慢?
顿了顿,沈依依补充了句道:“对了,三娘,我一会午睡完了后得去趟我大哥家。到时,我可能不回来吃晚饭了。”
“又去你大哥家呀?”三娘眼珠子里转了转,她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三娘让厨房那边给你备点宵夜吧,预防你半夜饿了。”
沈依依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见三娘一脸热情,她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冬冬送走三娘,走过来伺候她午睡。
“七姑娘,睡一个时辰够吗?”冬冬试探性地问。
“半个时辰就够了,睡久了头晕。”沈依依躺到榻上,其实没多大睡意。
她在想这次去大哥家,带什么去好?
无患子?
可是无患子一大早就进宫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又想到大嫂对自己的态度,她是不敢带吃的了,大嫂肯定不会吃的。
那带点补品过去让她自己煮?
她屋里倒是有几盒未开的人参和燕窝,是九千岁特意让三娘拿过来的,这倒省了她自己出去买手信。
冬冬听到要七姑娘将九千岁的赏赐,带去给大少夫人的时候,都惊呆了。
“七姑娘,这些都是上好的补品。你的心思是好的,可在大少夫人看来,没准还会以为我们偷偷下毒了呢!”冬冬有些愤愤不平地道。
昨天那大少夫人是怎么对待七姑娘的,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人呐,哪能总揪着以前的恩怨不放?
再说长嫂为母,大少夫人怎么能一点包容心也没有呢?
“多嘴!叫你装你就装!”沈依依不容置疑地吩咐,她总不能空手过去吃饭吧?
“可九千岁要知道,你把他给的赏赐全送人了,他会不会不高兴呀?”冬冬为难地道。
会吗?
沈依依很是认真地想了想,三娘天天给她和奶奶炖燕窝,她们平时也吃不上这些呀。
这些除了用来送人,她实在想不出还能用来作什么!
“不会,他赏赐给我了那便是我的!”沈依依胸有成竹道,现在想来,九千岁对她着实是大方!
冬冬只能忍痛将桌子上的人参和燕窝装上,走出去的时候碰到三娘,三娘见她拿着的礼品,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这可把冬冬吓得心虚到不行,好在三娘没有出声过问。
三娘目送着她们出发,眼里的可惜一闪而过,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马车上,冬冬有些紧张地道:“七姑娘,奴婢刚刚看到三娘盯着这些礼品,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们败家,回头去九千岁那里告状呀?”
“你别怕,有事我担着!”沈依依丝毫不怕,给了她的,她就有权支配。
“七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怕九千岁生气了,迁怒到你的身上!”冬冬欲哭无泪,九千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冬冬,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沈依依暗暗叹了口气,很多时候,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发生。
冬冬立马闭了嘴,不敢再说话,怕惹七姑娘不高兴。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停在了沈重楼的大门口。
守门的见来的是七姑娘,赶紧跑了进去通报。
“大少夫人,七姑娘到了!”
“哦,她倒是舍得过来了?”陈珍月嗤笑了声,等她大半天了,她要有良心就该一大早过来,而不是到下午了才慢悠悠地赶过来。
啧啧,他大哥写封信给她,她还喘上了!
“估计昨天在这受了气,这会想给大少夫人来个下马威呢!”婆子附和道。
“呵呵,就她也配!”陈珍月压下心中涌上来的怒气,她扫了眼婆子:“你去招呼她进来,还有立马派人去通知大少爷!”
“是!”嬷嬷立马带着守卫离开了。
陈珍月扭头平复了心情,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沈依依见到大嫂,显得有些局促。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陈珍月,关心道:“大嫂,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昨日,她都没来得及亲自问问她。
“托七妹的福,好多了。”陈珍月语气微冷答。
沈依依知她还在生气,她看了眼冬冬,冬冬立马将两份补品递了上来。
“大少夫人,这是七姑娘特意给你备的人参和燕窝。当时九千岁赏赐给七姑娘的时候,七姑娘自己都舍不得吃,特意留着拿过来给你补补身子!”冬冬生怕她不知道这些补品来历,特意介绍道。
“哦?既然是九千岁赏赐给七妹的,我又怎么能拿呢?七妹还是带回去吧,不然,到时九千岁怪罪到我头上,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可担不起!”陈珍月半是嘲讽半是吃惊道。
沈依依瞪了眼冬冬,她皮笑肉不笑对大嫂解释道:“大嫂,你别听她瞎说,这燕窝本就是我托九千岁帮我带的,反正我也不吃完,就拿了些给大嫂补补身子。大嫂就别见外了,这燕窝我和奶奶都尝过了,确是上乘!”
“哎,七妹这是在炫耀九千岁对你宠爱有加吗?还是说七妹觉得我们跟着谨王爷,吃不上像样的燕窝和人参?”陈珍月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向沈依依质问。
此刻的她,就是个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事精,就是豆腐也能给你挑出刺来!
“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大嫂为什么每句话都要带刺,这次来京城,我是诚心过来探望你和大哥的!”沈依依深吸口气,她对上陈珍月的视线,坦荡而又认真地道。
“什么带刺?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九千岁是何许人,七妹要是跟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一家人同出一气,我又怎么会针对七妹呢?七妹,你说是吧?”陈珍月拂了拂手帕,意味深长地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