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活的轻松幸福。可老大显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等吕氏的事情出来,老大那奇怪的责任感再次出来,只是这次不是对吕氏,而是对他们。
他觉得不该让她们老两口操心,所以不和她们说他的想法,又因为她随口的几句不满,便自顾自的将吕氏藏了起来,自以为是的粉饰着太平。其实她现在都有些相信,吕氏是真的对老大好,不然,怎么可能由着他,各种作。
不说别人怎么想,她觉得,换她是吕氏,铁定看不上老大。既不能说会道,做事还想一出是一出,性子也不讨喜,实在没有什么讨女人喜欢的点。一个男人,活成这样,真的很难吸引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长子都这样,因为小的时候,不需要和人争宠,习惯了别人都给他准备好,以至于完全没有小的们的机灵劲。
心里虽然想了很多,甚至也很是嫌弃这个儿子,但柳婆子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她就想看看,这个蠢儿子,到底何时才能明白她的心思,她从未想要阻止过他和吕氏,抱怨两句,无非是希望他想清楚再决定,也是怕他日后后悔,仅此而已!
“婶子,我不能保证以后会怎么样,但就我会尽自己的全部,对大郎哥好,对大宝他们好!”柳大郎没领悟,吕氏却是听懂了,她看出来了,柳婆子并没有真的不接受她的意思,或许她不是柳婆子最希望的媳妇人选,可只要她跟柳大郎好,柳婆子便不会拒绝。明白了这点,她便放下心来了,原本的忐忑也渐渐消失。
只不过,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堵,若是说柳婆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拒绝她的话,那之前柳大郎,一会要和她保持距离,不跟她接触,一会又要带她远离这里等等,到底发的哪门子的疯!
柳大郎疑惑的看了看吕氏,得到了一个白眼,再看看自家娘亲,又得到了一个白眼,顿时有些懵了,他怎么感觉听不懂了呢!
一旁的云溪和徐氏,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毕竟柳大郎也三十几了,她们这些做弟妹的,还得给人留一点面子,所以只能装作逗孩子玩,也不看几人,尤其是柳大郎。只不过心中对这个大哥,有了进一步了解。原以为这人只是闷一点,却没想到还是傻的。
“娘,若是你不喜欢,儿子和吕氏就不签婚书了,我们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分开。若是你还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自己回来。再不然,要是你还不是不同意,那你就认吕氏做个干闺女,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想照顾她们母女,我不想她再出事!”柳大郎想了半天,觉得他娘就是在生气,便咬了咬牙说道。
吕氏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有些心酸,这呆子是真的对她好,即便不和她一起,也想安排好她们娘俩,可为了他娘,就这么放弃她,又让她多少有些不对味,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签婚书,人家还能同意和你在一起?”柳婆子都被震惊到了,她儿子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吗?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这么说的,是笃定吕氏离开他活不下去吗?她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了!
柳大郎急忙转头看向吕氏,还对着吕氏眨了眨眼,示意吕氏赶紧同意,没看他娘有松动了吗?
“婶子,要是您不介意,要不收我做干闺女吧!”吕氏有些一言难尽。这时候她已经不心疼跪着的男人了,她更心疼她自己。到底是怎么挑,才挑出这么个傻子的!
“行,一会我找人算个日子,办个认干亲的宴席!”柳婆子忍住对自己儿子的嫌弃,语气和蔼了几分。原本对吕氏的不喜欢,都让柳大郎的神操作给弄没了,不仅如此,她现在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吕氏。人家虽然是个二婚的,可有钱又颜,年纪又不大,得多想不开,才会找她儿子这样的。这么一想,感觉有些心疼呢,要不就对人家好点,毕竟这糟心的儿子是她生的。y
“好,多谢娘!”吕氏是个机灵的,听到柳婆子松口,急忙就叫上了,大大方方的,让云溪两妯娌对这个未来大嫂,都改观了。不管是做闺女,还是做媳妇,这声娘完全没问题。
“你真的要当我妹妹了吗?”柳大郎心中一疼,脸都苍白了几分。虽然之前就这样设想过,可真的定下来了,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他对叶氏只有责任,可和吕氏相处了那么久,是真的喜欢上了。喜欢上这个,虽然娇弱,可却又很坚强的女人。只是这样的人,以后只能是他的妹妹,甚至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一个妹夫,这么一想,心中更加酸涩,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吕氏已经不知道该什么表情了,尤其看着两个未来妯娌,那快要忍不住的笑,呼了一口气道:“是,大哥,这下你满意了吗?”这个傻子,咋能傻成这样!
柳大郎一脸神伤,却还是勉强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好,好,只要你和孩子好,就成!”
说完,直接转身回屋去了,那原本就有些红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又怕被人看到,掩饰性的抹了一把眼泪,着急忙慌的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爆发出一阵笑声。柳婆子感觉要笑不活了,她第一次知道,她家老大居然这么逗,那脑子到底随了谁呢。
吕氏除了无奈,已经没有其他的表情了,不过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柳大郎不在意她,此刻也不会这么难过,因此这么想着,心里也不由甜了几分。
“行吧,这样的儿子,你愿意要,你拿去吧,老娘实在不想承认,这是老娘的儿子!”柳婆子对吕氏改观了不少,不过到底怎么样,她其实不关心,这世道对女子更加的不友好,也是她这个做婆婆的心善,不想去给人立规矩,不然,就像叶氏那样,早被她磋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