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夜里她竟然没有觉得冷。
一场春雨一场晴,昨夜风急雨骤,今日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窗外的迎春花全开了,簇拥着香味扑鼻。
苏姜仪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夜应当是战无歧将她给抱出来的。
她漠然地扯了扯红唇。
以为这样,她便会感激他么?
打个巴掌给颗糖,将她当成奴才来驯?
苏姜仪掀开被子。
垂柳进来伺候,苏姜仪脚上的镣铐重量不轻,她每走一步,便需要用上好几分的力气,才能动弹。
铁链很短,她的活动范围也只有半个房间。
所幸昨天早已体会过,今日倒也没有太意外。
“软软和星星如何了?”
苏姜仪看着垂柳问道。
垂柳受宠若惊,连忙道:“都在明月阁,应当是无恙。”
苏姜仪抿了下唇角。
也没提要过去看看孩子。
如今这境况,战无歧断然是不允许她出门了。再者若是让孩子们看到铁链,只怕会难过!
用过早膳,仍旧是一碗安胎药。
苏姜仪喝过药后,卢大夫来给她请平安脉之外。
除此之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九公主府又死了几个人,九公主极力瞒着消息,可惜京城中本就有不少人盯着她。再加上太傅府也有不少人染病,如今京城已经乱成了一团。不少权贵世家已经严令家中人禁止与九公主府和太傅府往来!”
苏姜仪垂眸:“这两府的人,可曾来求医?”
卢大夫冷笑:“自然是来了的。不过,都被王爷给拒了!”
没说几句,垂柳便进来催促:“卢大夫,你该走了。”
卢大夫只能给苏姜仪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起身跟着垂柳离开。
垂柳将卢大夫送出去,没过一会儿,又回到了房中,“姑娘,外头有两个人找姑娘,说姑娘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奴婢擅作主张,将人请走了!”
苏姜仪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没当一回事。
垂柳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看了苏姜仪一眼,悄然退了出去,在门口和战一低声说了一会儿话。
战一扭头走了出去,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苏姜仪一眼。
中午,苏姜仪照旧是吃了睡。
傍晚时分,战无歧从外头回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踏入房中,苏姜仪坐在窗前的身影便是一顿。
她的视线从战无歧身上掠过,目光触及他衣裳上的一抹暗色,眉头一皱,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战无歧在她对面坐下,鹰隼般的黑眸锁住她。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苏姜仪不适皱眉。
“空智是祖母安排的。”
男人嗓音低沉冷漠。
苏姜仪掀了掀眸子,没吭声,脸上露出倔强的神色来。
战无歧黑眸寒冰似的,声音没有起伏,“若是本王没来,你会利用空智逃走。本王猜得可对?”
苏姜仪低低地嗤笑一声,扬起红唇,嘲讽道:“王爷既然已经给我定罪,又何必来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