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了那名仙子做了许多事情,那怕是要违逆因果也在所不惜。”
“而且,甚至找了一个与那仙子颇为相似的人间女子,以寄托情丝。”
“偏偏那女子,自以为是得了一番天降的大好姻缘。未曾想,却是做了旁人的替身。”
姜穗岁越是说,眼眸中的冷意,就是愈发的重。
“仙尊既然都做出了这种事情来,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呢”
虽然还是笑着,但脸上的冷,已经在这一瞬间,冷到了极致,仿佛是千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只是一眼,便能够将池渊被冰封。
姜穗岁这一番话,好似是将这么多年来,心中所有的不甘,全部都给悉数说了出来。
池渊张了张嘴,也是哑口无言,姜穗岁的每一句话都正正好的刺在了他,无法反驳的点上,他想要解释,此刻,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穗岁冷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着宋勤说道:“你刚刚是是说过,愿意留在永夜魔宫之中是吗”
宋勤被刚刚两人之间的那一番唇枪舌剑给激的,有些愣神。
忽的听到姜穗岁的话,连连点头:“是,属下愿意。”
“那好,那你日后便留在宫中吧。”
宋勤听罢,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色。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属下日后定然会好好的服侍陛下的。”
姜穗岁淡淡的点了点头,就当是应下了。
刚刚一切只是为了宣泄,话说起来,便是无拘无束的。
现在回过神来,又是有些无所适从了,毕竟……刚刚的那一切,若是按照她本来的性子来,实在是说不出口。
幽竹殿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姜穗岁随便寻了个由头,便是带着宋勤先一步离开了。
回了永夜魔宫正殿,姜穗岁翻看了一下最近送呈上来的折子,才是分散了注意力。
看着看着,心中那纷纷扰扰的思绪,好像真的被隔开了一般。
等到姜穗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宫外,走进来一个宫人:“陛下,时候已经不早了,可以传晚膳了吗”
姜穗岁瞧了瞧天色:“嗯,传进来吧。”
说罢,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多问了一句道:“池渊仙尊走了吗”
“走”宫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没明白姜穗岁话中的意思一般。
“他还在魔宫之中吗”
今日,她说了那么不客气的一番话,简直就是直接将手打到池渊的脸上去了。
池渊怎么可能还留在魔宫
宫人却是点头:“是,池渊仙尊今日离开了幽竹殿之后,虽然神色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便直接回了安排的宫殿,然后便是一直没有再出来了,至于旁的……就不知道了。”
没有再出来吗……
姜穗岁沉眉想了想,也是让宫人先下去了。
她的心,连自己都有些不明了,这样的自己,旁人又怎么可能明白呢。
姜穗岁用过晚膳之后,便是安歇下去了。
等到第二日。
“陛下醒了”
声音有些陌生。
但是刚刚醒过来的姜穗岁,脑袋也没有那么的机敏,只是点了点头,便是将手搭在了那个人的手上。
当坐起了身时,姜穗岁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姜穗岁才是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宋勤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勤微笑着点头,动作轻柔的把姜穗岁扶起:“陛下不必不好意思,昨日,我入宫之后。便是有人悉心的教导过属下,让属下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陛下的一日三餐,平日的事情。都需要属下来做。”
“这样,就能够让属下与魔尊陛下,逐渐的培养感情。这样……我便是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夫。”
姜穗岁:“……”
“其实,你不必这样。”
姜穗岁话音落下,宋勤面上多了几分慌乱和无助:“是属下那里做的还不够好吗若是陛下不喜欢的话,属下可以改的。”
在一张夜幽冥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属实是有些违和。
但……看他当真是有些为难的样子,姜穗岁也只好是点了点头:“随你吧。”
宋勤将她抱到梳妆台前,为她梳发,为她描眉。甚至在用饭的时候,也极为体贴的在一旁,替她布菜。
这一切,做的极为顺手。
只是……姜穗岁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在夜幽冥这样的一张脸下,她更是为不习惯。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因为她收下了宋勤的缘故。
朝堂之上,再没有了那些除开朝政之外的事情,什么再要给她纳皇夫的事情,便也是没有再朝堂之上,再出现过了。
宋勤,在这一段时间内,也暗示过几次。
他身为皇夫,还有一件皇夫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那就是——侍寝。
但……姜穗岁看着那张脸的时候,从内到外的有一种排斥的感觉。
即便是当初的夜幽冥,她对于夜幽冥,都没有任何的男女情愫在其中。
夜幽冥说起来是夫婿,在姜穗岁的眼中,则是更为的像一个哥哥而已。
有这样的一层先入为主的念想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对宋勤抱有什么男女之间的那些情愫呢。
所以,即便宋勤一来二去的暗示了一两次,她也只是摆了摆手,说自己无法忘记夜幽冥,若是接受了宋勤的侍寝。
便像是背叛了夜幽冥一般,他心中过不了这道坎。
宋勤有些失落,却又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而另外一件事情,池渊在魔宫之中,一待便是待了好几个月。
姜穗岁对于池渊,本身也是不喜欢。所以……能不见,便也是不见了。
池渊不愿意走,她也不可能真的赶人。
那就这么耗着吧,总有他要走的时候。
这样的一个念头支撑着姜穗岁,终于有一天,池渊不见了。
当魔宫的宫人将消息穿过来的时候,姜穗岁提着的笔,顿了一下。
一滴墨,在纸上缓缓的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