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飞燕真是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夏侯樽心想着。
他这几天找她找得要死,她倒好,当他来这儿是玩的吧!
这话亏她好意思说的出来,夏侯樽只想一口老血喷出来死一死。
对了,死之前还要拉这百里飞燕一起,谁要她这么气他的!
百里飞燕也自知理亏,有些心虚地赔着笑脸。
“对不起啊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也担心我。刚才那话是我说得不过脑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生气啊。”
态度还不错,但这也不能让夏侯樽心情好受起来。因为百里飞燕这样说,就能说明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夏侯樽觉得不值。
自己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哼!不识好歹的百里飞燕,可恶!
“好啦好啦大哥,我都知道是我错了,你就别臭着脸了。”
“我脸很臭吗?”
“……也没有。”
“不爱看就别看,看你的小伙计去!”
夏侯樽直接喷了百里飞燕一脸。
百里飞燕面无表情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大哥,你好大的气性,而且总拿人家小伙计说事干什么呢,人家又没有招惹你。”
这男人的确小气。
而这种小气跟夏侯洙还不一样。
夏侯洙在他面前爱吃醋那是装出来的,可能还有一点占有欲作祟。毕竟在他的立场上,他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夏侯樽不同。
打死不承认自己小气,但说话那个阴阳怪气。
受不了。
百里飞燕表示这皇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让人难以消受,若不是这一个摆脱不掉,她还真想离他们远点。
夏侯樽看到了百里飞燕眼里的冷淡,心情更加抑郁。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狠肺?
完全没有一点缝隙,对她多好她似乎也感觉不到。
百里飞燕:不说别的,我现在就是个男人,你让我能有什么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事,还是夏侯樽先退了步。
会这样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百里飞燕什么的,都一边去吧!
等以后本王坐上了那个位置,圣旨一下,她就是本王的,不答应都不行,哼!
想到这儿,夏侯樽便精神抖擞起来。
他就不相信到时候百里飞燕连一国之君的话都不听、都不重视。
“这个地方,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如果这里真的是宁国秘密联络点,怎么看都不够隐蔽啊。”
“大哥聪明。”
百里飞燕当下就为夏侯樽介绍起这个地方的设置来。
当然,她也没有一次全说,透露一部分。当夏侯樽有所发现时,再透露一点儿。
她要一次性将能说的全说了,夏侯樽肯定会认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瞒着他。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在一块,一共一千六百个心眼子。
百里飞燕占一千,夏侯樽则占六百。
当然百里飞燕也知道这样相处人会很累,但他们的确无法互相信任。
夏侯樽也许能当一个普通朋友,关系却绝不可能更近一步。
因为百里飞燕再也无法像过去信任夏侯洙那样去信任他,对他毫无猜疑。
夏侯樽对她再好都是一样。
她这颗心已经死了,是捂不热的。
何况夏侯樽也没打算真心去捂热她的心。
只是想要得到而已。
太多的爱,只是想得到。
得到之后,那是之后的事情,谁又知道会怎么样?
倒不是百里飞燕没有自信,而是她深知感情是最为磨人的东西。她怕了,不想爱别人,别人也最好别爱她。
别到时候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又来怨怼她。
欠的恩情会还,其他的免谈。
所以哪怕百里飞燕知道夏侯樽来这儿是找她的,也知道她那些话让他特别憋屈,还是说出去了。
就是告诉夏侯樽,最好别对她抱有期待,否则只是自讨苦吃。
“你说沙良峰是个马贼,可就这后院的机关陷阱,决不是一个马贼有能力打造的。还有这些玄铁,据本王所知,宁国的妲列家族就盛产玄铁。包括宁国其他地方的玄铁,也早就被这个家族给垄断了。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开采的资格,所以他想要获得这么多的玄铁,除非有妲列家族的支持。”
百里飞燕在心中暗暗点头。
夏侯樽确实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这话也非常有道理。
只是,“大哥,看不出来啊,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还懂这些事情?”
夏侯樽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说道:“我家跟宁国商人做过生意,从他那儿听说了点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百里飞燕也没有再继续问,“沙良峰是宁国探子,也并不能说明他就不是马贼啊。”
“这两者之间有任何联系吗?”
“你想想,那沙良峰想要在这儿安身立命,不能总薅妲列家族的羊毛吧。他得自己寻找财路,还有什么财路比抢更快的吗?而且抢的又不是他们宁国的,是大晟的,他们当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也说得过去。”
夏侯樽也开始装起糊涂。
反正对百里飞燕给出的那套说辞,他是不太信的。
之前还有两三分相信,被柏立妃眼气到之后,一份都不信了。
楚王爷就是这么任性!
“当天晚上你是怎么杀了沙良峰的,跟我说说。”夏侯樽又说道。
“大哥,你今日的好奇心还真重啊。”
“我们飞雪公子被伤成那个惨样,我当然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了。”
百里飞燕猜到了他的目的。
俗话说,多说多错。夏侯樽这是想听完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好看看她话语中有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唔,恐怕还不止如此,他对那个昏迷的年轻公子很好奇。
呵呵呵。
百里飞燕暗暗笑道,他应该已经猜出了那人的身份,想从她这儿探听更多的消息和内幕。
这才是主要目的。
至于拆不拆穿她,都没有信任,何来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