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古帆毫无防备,被一拳打在了鼻梁骨上,顿时,鲜血直流,将他的衣襟都染红了。
“对不住了兄弟,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在这里谁身上还没挂点彩?”
“如果让牢头发现你完好无损,不光你要倒霉,我们也会跟着一起受罪。”他如是说道。
“就不能提前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古帆龇牙咧嘴,那一拳着实不轻,他的脑子现在都还在发懵。
通过简单交谈,古帆得知,几人都是临川县附近山上的草寇,干着打家劫舍的营生,因一场意外才被抓获。
“这世道艰难,我们原是本本分分的农民,这几年恰逢旱涝,收成不好,根本没有余粮上交东家,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常五感叹着。
“不过,在这倒也落得自在,最起码吃喝不愁,还能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现在就是赶我出去,老子也不出去,哈哈哈哈!”他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做生意?”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在外头有外头的规矩,在这里有这里的门道,相比较外面,牢房里的生意反而更好做!”
“这里的囚犯,想要什么?无非就三样,自由,女人,以及生活必需品!”
“前两个五爷我满足不了,可是生活必需品我却可以提供!”
“瞧见没?隔壁班房的风爷,每天都是小酒喝着,鸡腿吃着,我整来的!”
“还有那个陆爷,住着小单间,我办的!”
“你再看那个丰公子,每日都能给自己的媳妇儿写信,也是我办的!”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位俏娘子早就跟人跑了,哈哈哈哈!”
他拍着胸脯,大声炫耀着。
身处在这个境地,还能有如此的手段,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就连古帆都忍不住点头。
“五爷高深莫测,在下服了。”古帆恭维着。
听到这,他更加的飘了,拉着古帆嘚啵嘚个没完没了,吐沫星子飞溅,在炫耀着他的光辉事迹。
显然,这间牢房内的所有人都曾“深受其害”,见古帆梗着脸,一个个都在偷笑。
“停停停,五爷!”
“跟你谈笔生意,你做不做?”
古帆也是受不了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嘴太臭……
“做啊,只是你还有钱吗?”
“我有的是钱。”古帆摆手,让他放心。
“需要我给你做什么,尽管吩咐!”
“真能搞来纸,能将信送出去?”
“小六子,给咱们的爷上货!”
“得嘞!”
那人起身,拨开干草堆,草堆下面是一张草席,不过却很厚,当撕开一面,才发现里面是草纸,还有不少笔。
“先说好了,写一次信,需要这个数!”他伸出手。
“五两?就这么点儿?”古帆狐疑。
“什么五两,是五百两!”
“你怎么不去抢?!”
古帆震惊了,敢情写一次信就要五百两?
“老弟,抢哪有这个来钱快啊,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乱说,咱可是个正经的商人!”他拍着胸脯,傲然道。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行情,这五百两,我最多只能拿两成,其余的都要拿去打点,你以为这牢房的生意我是怎么做起来的?”他顿了顿,解释道。
“成,我做了!”
古帆咬牙,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