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答应自己后肖文星露出肉眼可见的轻松，他叮嘱两人将这张照片收好。

“这是当初我们出去玩儿的时候我给她拍的，你们看到她后如果被怀疑的话就拿出这张照片，我先走去楼上了。”

顾祁和卫南栀点点头后目送肖文星离开，他们则继续向一旁探索。刚刚只是检查了一下台球厅，周围的舞池还没来的及查看，就连那个唱片机都还在不停运转。

“先去那边看看吧！”

两人穿过摆的有些凌乱的桌椅，随后来到了舞会大厅，卫南栀第一时间来到唱片机旁将诡异的音乐停了下来，随后将黑色唱片拿在手中仔细观察。

“这张唱片是属于王爵的。”顾祁看了一眼唱片，在中心位置还写有王爵的名字。

卫南栀的目光则停留在几行小字上。

公主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连她最爱的舞会都没有出席，仆人们都低声议论，最后还是王爵走出来说明了情况。

3月21日，公主病情加重，3月25日，公主已经失去了意识。

3月31日，公主躺在她的房间中去世了，王爵很伤心，便将事情都写在了公主最爱的一张唱片上，当做对她的纪念。

这些小字写的居然是公主出事的原因和去世时间，然而这些内容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都没有办法确定了。卫南栀脑海中又想起自己附身在公主身上时看到的那一幕，这两人可不像感情很好的样子，王爵真的会发自内心的纪念公主吗？

接下来顾祁的发现更加印证了卫南栀的怀疑。

“这里这些纸张是……”

顾祁在一旁发现了一个纸箱，里面满满当当的装有一整箱各种颜色的纸片，上面有着简易的表格和一些人名，王爵的也在其中，下面空白处则写有不同的名字，字迹和颜色都不太相同。

他的手继续向箱底伸去，随后拿出来一张宣传单，上面是王爵的身像以及他那些华丽无比的生平。

“某年某月，王爵在一次外出途中救下来一名迷路的女子，后来命随从将她送回家。”

“听说城堡附近有人因为连日的大雨而流离失所，王爵连忙将城堡大门敞开收留流浪者，暴雨过后还拿出种子帮他们恢复家园。”

“因为工业的迅猛发展经济出现大片缺口，议会陷入无休止的忙碌中，关键时刻王爵挺身而出提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提案，终于稳定住了局面……”

宣传单上所记载的生平，大到影响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小到随手帮助路人都写了出来，还专门把那些影响力比较大的事件加粗，让人第一眼就能够注意到。

顾祁的目光下移，在宣传单的最后有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王爵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平民的角度出发，他郑重承诺只要自己当选议员，就一定会打破贵族和平民之间那道壁垒，让所有人都过上平等的生活。

“写的这么华丽，原来就是为了选票啊……”

顾祁将那些作废的投票指给卫南栀看，上面的日期距离公主去世的日期只隔了一两天，这说明他其实一直在为自己参选议员的野心而忙碌，早已把缠绵病榻的公主抛在了脑后。

“心真狠，凡是影响他野心的人或者事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抛弃了。”

两人检查过这边后就将目光放在了舞台的方向，首先吸引他们的就是摆放在幕布后面只露出一角的棺材。他们走过去将棺盖一个个打开，里面是几具已经接近风干的尸体。

通过尸体的衣服和提醒能勉强判断出都是女性。

顾祁伸手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片：“这里摆放了说明他们身份的标签。”

编码：3号，性别：女，年龄：16岁，物种：人类。

“人类？”卫南栀拧紧眉头，“所以这是吸血鬼给她们做的编号和分类？”

两人将这些棺材里的纸片一一拿出来，发现这些尸体的年龄都在16岁到20岁之间，都是人类的少女，关于她们之前的信息一个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编号。

“这些少女脖颈处都有牙印，看样子都是被吸血后才死亡的，感觉有点像……储备粮。”顾祁想了想后说出一个听上去有些残忍的词。

“储备粮？”卫南栀哆嗦了一下，“你是说这些都是王爵准备的食物，为了方便他随时吸血？”

“我也只是猜测，据说少女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有着知名的吸引力，新鲜年轻而富有活力，他们如果喝下这样的血液效果会比酒窖中储存的那些血液要好得多。”

即使顾祁说他只是猜测，卫南栀也相信了一大半，心里对于王爵的鄙夷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他们检查完这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舞台正中央，舞台上摆着一个木制的无比精美的演讲台，在台子上停留着一只黑色蝙蝠，和他们在酒窖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体型缩小了不少。

“你在看什么？”卫南栀对那几个棺材鞠躬默哀了一下，回头就看到顾祁正盯着演讲台发呆。

“在看这个演讲台和上面的蝙蝠，”顾祁用手轻托着自己下巴，“总感觉有些违和，一开始我以为是演讲台放歪了，可仔细检查后发现并没有，但违和感还一直在。”

卫南栀听到他的话后凑过来，果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仔细看了一圈后将眼神落在蝙蝠的眼睛上：“你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一只眼睛紧闭另一只眼睛睁开？”

她的话顿时提醒了顾祁，他顿时明白了自己脑海中违和感的来源。

他们两人之前遇到的那些蝙蝠不是双眼紧闭着休眠就是睁大眼睛攻击，从来没有这样过。

卫南栀想了想，顺手摸上蝙蝠的眼睛，结果听到附近传来一阵机械的响动，舞台后面的地板缓缓下降，露出一个有些漆黑的通道，在通道口还有几节向下的楼梯。

“下去看看？”卫南栀看向顾祁。

顾祁想了想从一旁拿过两个小烛台塞给卫南栀一个：“走吧！”

他们两人离开后，兰曼寒的身影从楼梯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