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连尔眉头一挑,递出了一大筐梨。
说道:“小小礼物,万望收下。”
老翁受宠若惊的接过。
“大人能来,已经令小老儿家受宠若惊,是最好的礼物。”
隋连尔拍拍身边的俩兄弟,解释道:
“还请老翁见谅,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让这两个见识见识婚礼是怎么回事。”
老翁道:“两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机灵有福之人。请坐,请坐。”
殷公噗嗤一声笑了,隋连尔也是眉眼带笑。
笑的兄弟俩满头雾水,何文武问殷公。
“你笑什么?”
殷公擦擦眼泪,笑的更大声了。
隋连尔拉住何文武小声的在他耳边解释。
解释完,他骄傲的挺起肉乎乎的小胸膛。
高声说:“姐姐说了哦,我这不是胖,我这是富态!你想要还没呢。”
说完,傲气的一甩头,轻哼一声。
话音一落,周围其他人都笑了。
气氛也瞬间欢乐起来,隋连尔笑着拉住他,让他赶紧坐好。
“婚礼要开始了,想不想看新娘子,想看就坐好。”
何文武立刻跟着何文顺乖乖做好。
殷公竖起大拇指,这两个孩子教的好,机灵又不时分寸,是个好苗子。
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
顷刻间听到笙管鼓乐震耳齐鸣,隋连尔赶忙捂住何文顺的耳朵,殷相公也适当的捂住何文武的耳朵。
有人跑上来说:“来了!”
老翁急忙出门迎接,殷公也跟喜欢凑热闹的何文武一样,伸长脖子,瞪着眼睛观看,一大一小,神态相似,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父子呢。
隋连尔噗嗤笑了。
何文顺疑惑的望去。
隋连尔向两人努努嘴,何文顺看完,低声偷笑。
不一会,有好多纱灯引导着新郎进来,新郎大约有十七八岁,相貌俊雅,挺拔如松。
老翁让他先给隋连尔和殷公行礼。
新郎上前拜见,隋连尔端正的受了,到了殷公,新郎倒是瞪直眼睛,看着殷公。
殷公爽朗一笑,就像是婚礼的主持人一样,还了半主礼。
紧接着,翁婿互拜,拜完后,就入席。
一会,年轻的侍女丫鬟们一个接一个,端着热气蒸腾的佳肴美酒,送过来,玉碗金杯,映照的桌子油光发亮。
酒过数巡,老翁叫侍女去请小姐来。
侍女应声而去,何文武眼神发虚,扭来扭曲。
隋连尔低头问他:“怎么了?”
何文武小声的说:“想睡觉。”
隋连尔抱住他,轻声哄着,又问身边打哈欠的何文顺。
“你要不要睡一会?”
何文顺脑袋一点一点的,无声靠在隋连尔另一边,睡着了。
隋连尔随手施法隔绝外面喧闹的声音,轻轻拍打,小声的哄着两人睡觉。
隔着水幕,看着外面的一切。
老翁见女儿久不出来,自己起身,掀开帷幔去催促。
过了片刻,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新娘子出来,环佩叮当,兰麝熏香弥漫开来。
老翁叫女儿先给隋连尔见礼,隋连尔点头应了,转身又给上面行礼。
何文武哇了一声,何文顺揉揉眼睛。
眼神发亮。
“姐姐好漂亮。”
新娘子低头娇羞的笑了,明珠耳坠,鬓插翡翠凤钗。微红的脸颊添加一份风韵,当真是举世无双。
隋连尔拍拍他。
“醒了?”
何文武眼睛睁的大大的,嗯了一声,睡饱了,人精神了,拉住何文顺开始在宴会里面乱窜。
殷公问她:“你不担心他跑丢了吗?”
隋连尔懒散的抬眼望着到处跑的何文武。
“丢不了。”
看到她肯定的神情,殷公也不好说什么。
退回去,慢慢饮酒。
嫌弃酒杯太小,改用了金樽斟酒,金樽很大,能盛数斗。
殷公思量这金樽可以拿给同学作证,就偷偷放进了衣袖中,然后假装醉酒趴在桌子上。
隋连尔默默的看着他演。
一口酒,一口菜,吃的眼都眯起来。
不多时,新郎要走,笙管鼓乐猛的响起,何文武带着满头大汗的何文顺跑回来。
拿起酒杯当做水给何文顺灌了下去,何文顺顷刻间身形晃动,眼冒金星,倒在隋连尔怀里。
何文武懵逼的看着隋连尔。
“这是咋回事?”
隋连尔轻描淡写的说:“那是我喝酒用的,你们用的是这个?”
说着,指着桌子上的杯子说道。
何文武立马愧疚的低下头。
隋连尔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婚宴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罢,抱起何文顺向老翁告辞离开。
正碰到有侍女过来说。
“金樽少了一只。莫不是被谁拿了去?”
老翁反驳:“殷公何等人物,如何会贪图一只金樽。大人更是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何至于贪图一只金樽,此事休要再提。”
何文武拉拉隋连尔的衣袖,让她低下头。
隋连尔好奇的把头低了下去。
何文武小声的说:“我看到那书生把金樽藏在衣袖里面。”
隋连尔拍拍他的头,抱住何文顺,低下头。
凑到他的耳边,一阵耳语。
何文武笑着蹦跶到殷公的身边,推了推。
“醒醒,你忘记把金樽还给人家了。”
殷公倒是想继续装睡,可是何文武的大动作,就算是睡的再熟,也该醒了。
更可况,他还在旁边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拿水泼你了。”
殷公摆手说:“醒了,醒了。”
大方爽朗承认是他拿的金樽,又把袖子里面的金樽拿了出来,递给老翁,解释道:“我与好友做了一个赌,要是遇见鬼狐之事,就留下一件证明之物,这才想着私藏一只金樽,给同窗做个见证。”
老翁忙到:“贵客客气了,本也不是自家之物,借来的东西还是需要归还的,免得主人挂念,这才有些焦急。”
殷公好奇询问。
老翁一一道明。
殷公这才明白。
隋连尔在旁边接机教育兄弟俩。
“不问自取视为盗,你们以后可不能跟他们一样。”
一句话说的老翁和殷公面色羞红。
隋连尔带着两孩子边走,边戏谑的说。
“多谢两位,明日请二位喝酒。也算是为这位殷公做个证明。”
说完,揶揄的看了殷公一眼。
殷公笑着道:“那就有劳这位姑娘,感谢。”
隋连尔不在意的笑了,一时间宾主尽欢。
带着两兄弟离开。
殷公问老翁。
“她是何人?”
老翁道:“阴河水鬼。”
殷公爽朗笑了。
“倒是个妙人,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第二天一早,老翁和书生收到了酒店送来的一车美酒。
酒店小二说:“是一个少女带着两个孩子,昨天半夜来他家定的,让送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