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人还真是他冶死的?”大家面面相觑。
“我看着姑娘,整日安静的很,不像是什么大魔头呀。”
“你那是没见过她揍人!”人堆里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犯人不服气地说道,“想当年祁邙城里哪个后生没被她揍过,轻则鼻青脸肿,重则断手断脚,有人还被她打得半年下不来床。”
“我听说她当年打的人都是街头欺男霸女的混混和那些仗势欺人你的世家子弟,还有一些被魔物附身的人……”有人插话道,“你如此不服气,你莫不是当年也被她打过?”
“谁说我被他打过,我可是好人!”
“你若是好人,你能上这儿来?”
一番话将小青年问得哑口无言。
人群中有人忧看了看连城璧,发现她仍就睡着,又开始议论起来:“我听说,她与南城的何家从小定了娃娃亲,由于她行事太过张扬,名声不好,于是何家就退亲了。”
“还有这事?南城何家那可是祁邙城的百年望族啊,她一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悔不悔青,不得而知,反正没过多久,便听说她害死了自己的师父,丢了内丹,被关进了祁邙山派后山的云崖洞,直到前不久才放出来……”
连城璧仔细地听着众人的议论,思绪也飘到了六年前。
与南城何家的亲事是父亲在世之时亲自定下的,也是何家自己上门求来的,却不想多年以后,他们何家会悔婚。有些事情不提也罢,云崖洞的六年里她已经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不就是退亲么,不就是名声有点不好听么?还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的呢。
“鬼,好多鬼……鬼鬼……到处都是鬼……救命啊!”一阵惊惧的哭号声打破了牢狱中的死寂。
连城璧一听,便立刻判定:此人哭号声很嘶哑,声带已经裂开,且身染妖晦。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鬼啊……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啊……”声音有气无力,越来越近,不多时只见两个衙差拖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犯人浑身是血,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应该是之前有伤,进了大牢又受了一百杀威棍所致。
连城璧目送着他被丢进隔壁的牢狱里,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衙役一走,立刻有好心人上前来把人带到墙壁边上的柴草堆上,扶他趴好,还给他倒了口水。
“一个杀人犯。”那将人带来的衙役漫不经心地地说着,“山河镇来的,明天还有十个,你们赶紧收拾几间牢房出来。”
“什么!十个!”接差的衙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山河镇莫不是捣了土匪的老窝,一下子收这么多死囚。”
“要真是捣了土匪的老窝那敢情是好,你看那人像土匪吗?”衙役说着看了看那位已经奄奄一息的犯人,“都是平头百姓,不知为何邻居之间相互厮杀,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有这种事?”接差的衙役甚为惊讶。
那交差的衙役忽的凑了过来,在接差的衙役耳边低语。
连城璧一向耳尖,尽管两人的耳语比蚊子的叫声还微弱,但是连城璧仍旧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