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退运所使用的金盾是由“意念咒”凝结而成,此咒能在瞬间消磨对手的执念,生死之间令人大开大悟。它虽然厉害,但是被盾印所镇压者,若执念深重,拒绝意念咒的点化,即便将对手击成一团肉泥,对手的执念仍旧可以永生,这执念得不到开悟,便不会散去,散不去的执念飘存于天地之间,容易变成怨念,怨念久积便一念成魔,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七门之中,鹊山姚氏修的是剑道,“追魂剑”便是他们的绝学;华山段氏修的也是剑道,但段氏的“蛟风”却不似姚氏的“追魂剑”锋芒毕露,而是蕴有形无形,如蛟入海,如风过林大开大合,变幻莫测。此外,昆仑山修的是仙法,祁邙山修的是“无涯”和咒术;景山修的是道法;狱法山修的是神射术;长右山修的是神器,但是能将这世间怨念彻底点化,击浊涤清的法术——悲悯往生咒,千百年来却极少有人修成。
摄魂兽的肉身在金盾的侵蚀下已经渐渐化成一团血水,但是他的执念并未消失,而是凝结成了他的身形,这副身形,是有若无,忽阴忽灭,忽大忽小,缥缈如烟,金盾印始终无法将其收缚。坦若在血水消失前还未能将其收缚,那么,这执念之身便会随风飘存于天地之间了。
见此形状,月退运很是着急,但是却又毫无办法。
突然,牢狱周围响起一段歌声,如天工开乐,如梵琴拨响,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听不真切,却又充斥着整个心房,细细谛听;听不真切在唱些什么,但那柔和如水,纯洁如月华般的旋律,让人听后瞬间心静如水,茅塞顿开。
在这袅袅的歌声中,众人看见盾印之内,摄魂兽如青烟般缥缈的执念之形一点一点地消散开去,没有痛苦亦无挣扎,宁静而祥和……不一会儿便全都消散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摄魂兽从未出现过。
“这,这难道就是‘悲悯往生咒’?”月退运从惊异中回过神来,惊叹道,“一定有高人在此,我得去寻寻。”
说着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白光,不见了。众人一阵唏嘘。
“师叔祖,撤印……”连城璧的话只能无声地被吞入口中。
“身法好就是任性。”连城璧深表无奈,只得退到墙角睡觉。
月退运走得太急,连连城璧身上的结界也忘记了撤去。
“喂喂……”听得有人唤自己,连城璧抬眼看可看,是那个说自己打了很多人的小青年。
他趴在铁窗上一边朝连城璧招手一边说:“连大神医,待我出狱可否举荐我上祁邙山修仙?”
“对对,我们也去,烦请连大神医为我等举荐!”许多犯人围了过来,恳求道。
“成,如果阴日没有摄魂兽来取你们的性命都可以去修仙。”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地传来,连城璧一看,只见那日为自己付酒钱的男子和令狐俞及几个衙役走进来。
见城主驾到,大伙都不做声了,退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