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当看到叶楚萧手指尖亮起的刀芒时,便又换了词语。
“有,不过并不周全,有一部分起居注,在晨王造反闯入皇宫时失踪了。”太后说道。
眼前的太后并非是先帝萧宝儿的‘原配,,原本还有一位皇后,早在萧蚩造反时就薨了。
这位太后,实际上是先帝在几十年前又新册封的。
“拿出来,给我!”叶楚萧毫不客气道。
太后没有犹豫,交出了起居注。
这玩意虽然珍贵,历来不允外流,统统保留在皇家内库之中,并且会在一定时间后,进行修整与销毁,但是与太后本人的老命比起来,却又不值一提了。
叶楚萧接过一沓玉简,将之放在储物手环之中,随后又问道:“对先帝,你了解多少?”
太后虽不理解,为什么话题先从萧蚩转到了金不遗,如今又跳跃到了先帝身上,但她懂得配合,故而说道:“不怕你笑话,哀家与先帝虽有帝后之谊,但对先帝的了解实则不多。”
说着苦笑道:“哀家入宫之日起,见到先帝的次数,就少的很。”
“那你们日常敦伦时,便不言语么?”叶楚萧毫不避讳,继续追问。
太后气恼道:“所言不多,更像例行公事,自哀家怀上皇儿之后,便再未见过先帝···。”
说着,没来由的又生出一股幽怨来。
看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太后,叶楚萧往前几步,避开了她的贴近。
“宫中可还有哪位妃子、宫女、太监,日常与先帝更为亲近?”叶楚萧问道。
太后驻足,似乎也已然从情绪中走出来,只是那成熟透了的妩媚容颜上,哀怨的神情再深三分:“先帝虽很少涉足朝政,但后宫中的嫔妃却也甚少,除哀家之外,只有两位妃嫔,分别都在早先几年病逝,追随先帝而去了。”
“你倒是狠心!”叶楚萧冷笑一句。
“至于太监,先帝当初最为倚重的便是冯玉冯公公,不过听说他前些时日已经病逝了。”
“再有便是镇海公,只是先帝寻镇海公多是讨论国事,亲近倒也···并不见得多亲近。”太后接连说着,看似在为镇海公推脱,实际上却暗藏引导试探之意。…
这老娘们,可不是好人。
显然是想把叶楚萧往镇海公那个老太监处引。
那老太监,也算是大恒皇宫里的一枚定海神针了。
“好!我知道了!”
随即,叶楚萧手持一针,扎入太后的灵台穴内。
“这是摧魂针,入体即化入骨血之中,非换躯壳不可毁,不过若无我的催动,它每隔三月便自行消融一分,等上十年,便可自行消化完毕,反而增添你几分资质。”
说着叶楚萧又催动了扎入太后体内的灵针。
随着叶楚萧的驱动,这针入了骨髓,开始窜动游走。
太后瞬间便浑身冷汗不止,大声痛呼出声,满地打滚。
随着叶楚萧停止催动,她便也只能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吸气。
“你可以尝试拔除,只是手法不对的话,便会触发它的作用,痛苦是方才的十倍不止。”
说着,叶楚萧又平和道:“我这也不是威胁你,就是给你我双方一个台阶下。“
“今日之事,你不提,我亦不提,你我互不相干,全当是没有见过面。”
太后咬着牙,半跪在地上,勉强却又顽强的抬头看着叶楚萧,似乎要看穿叶楚萧此刻的伪装一般。
“好!都由你说了算。”太后艰难的吐出字眼。
直到此刻,她方才勉强暂熄了报复之心。
只是仇恨的火焰,却愈发的旺盛。
“该怎么做,该做什么,该找什么人的麻烦,你心里有一杆秤,你我都该清楚。”
“做错了,我不提,但是你若发病,痛苦的是你自己。”叶楚萧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大殿,悄然潜出了坤灵宫,随后转道去往长公主的椒香宫。
果然,叶楚萧离开后,皇宫里并无任何的异常,太后忍了下来,不敢在没有摸清楚体内摧魂针底细前,发动势力,叶楚萧的下落。
那摧魂针,是叶楚萧随手所炼。
虽是随手,但叶楚萧有着多位神匠的炼器经验在手,便是随意所做,其效果与难缠程度,也非同小可。
不说是无解,以太后的能耐和能量,几十年里他是别想找到办法了。
至于十年后,这针是不是真消融了,那还不是看叶楚萧怎么想?
倘若那时的叶楚萧,已经跳出了眼前的格局与框架,那这针当然无用,自当是融了。
椒香宫要比坤灵宫好入的多。
位于后宫的西北角,不算偏僻,却也并不冷清。
长公主正坐在宫殿外的一角水榭中,望着湖水出神。
“公主在想什么?”叶楚萧故技重施,封锁了空间,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同时制造幻境,让那些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长公主一惊,抬头看向叶楚萧,先是疑惑,随后竟然说道:“我见过你!”
“你是···那条鱼!”
叶楚萧一惊,这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公主,怎会看穿他的变化?
“不,你认错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楚萧略微有些尴尬,毕竟当初很意外的看过对方的海草舞。
虽然对比起来,太后的表演更让人大开眼界。
但是,这就好比,看到樱花区的老师表演,与看到同桌女孩的意外表演,那种直面的感觉是不相同的。
公主却鼓起了包子脸,有些小固执道:“你别想骗我,我的鼻子很灵的,能闻到你的气味。”
“气味?”叶楚萧不解,他的变化,不会忽略这么肤浅的问题。
“或许,她的敏锐程度,超乎寻常,可以直接感知灵魂?”叶楚萧心想。
修士后裔,会部分继承修士的天赋,甚至是能力,这个概念从不陌生。
而长公主是萧蚩还是晨王时期,就孕育的后代,这也就意味着,她是一位无定境修士的后代,有些特殊性,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一点,叶楚萧双目明亮:“我来是想要问你,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