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而富有律动感的音乐在DJ的手中收放自如,衣着火辣的舞女在钢管上魅惑放肆地施展动作,镭射灯的照射下,底下人面目模糊,无所顾忌地上下蹦迪或对身边人上下其手。
这是堕落的快乐,也是情绪宣泄的最佳场所。
顶上的二楼,一般是有权有势的包场,其中一个打着暗光金碧辉煌的包厢里,倒是显得极为安静。
“这是咋了?”
蓝庭端着酒杯的手抽出一根手指来,指了指坐在正中央沙发上独自饮酒的男人。
前面的矮桌上,胡乱堆了好几个空了的酒瓶子。
男人的白衬衫解开大半,打理好的背头有些乱了,垂下几缕黑长的发丝遮挡住了锐利深邃的眉骨,浑身散发着一种颓唐的自甘堕落感。
旁边召来的女人们早已对这个自饮自酌的帅哥起了极大的兴趣,更何况能坐在这的身份地位肯定非同凡响,推推搡搡了几下,选出一个最漂亮的女人上前。
衣着清凉的女人刚走没几步,旁边就传来一道凉凉的嗓音,“不想被人丢出去就别往上走了。”
顾恺抬眼,轻呷下一口烈酒。
今天又是做好事的一天呢。
女人一顿,求助般地看向坐在两个女人中间的大老板。
“行吧,那你们都先出去吧。”
毫不留恋地赶走上一秒还趴在自己胸膛上喂酒的美女,蓝庭双腿交叠,踢了一脚顾恺,“这总可以说了吧。谁惹他了?”
“说啥?”耳根子清净了,顾恺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
他赶忙歪着脸躲过了飞过来的玻璃杯。
瞟了一眼无知无觉地在那喝闷酒的赵不惭,顾恺倒在沙发上,看酒杯里澄黄的酒水摇曳,慢吞吞地说,“是真不知道,好像是前几天吧,见了一眼他表弟就这样了。”
那天他被留下赶游戏策划呢,啥好戏都没看到,事情都是听说的。
不光如此,后头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赵不惭充分发挥了大魔王的本色,进度赶得像要催命,一个不顺心就不顾及颜面把一通人叫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表弟?”
这种小喽啰,犯不着啊。
蓝庭若有所思地敲了敲腿,总觉得还有别的什么。
安静的包厢里一时无话,走廊上却吵得厉害。
蓝庭不耐地皱了皱眉,能上来的人自持颜面,私底下如何败坏暂且不论,表面上就算装也能装出一副素质好的样。
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一堆男人大大咧咧地谈论一个女人的私密事,怎么想这心思都低俗且没底线。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不惭手一顿,戴了黑曜石尾戒的手在酒杯上缓缓敲起了节奏。
活像某个人的丧钟。
“怎么盛哥不带女朋友啊?”一个选秀出来的小明星谄媚着脸,跟在后头。
“哈哈别提了,盛哥刚把人追到手,要是那女的闹盛哥又得头疼了。”常跟着人混的狐朋狗友提议道,“虽说是挺漂亮,但我还是喜欢上一个,那个至少放得开,有钱又好拿捏,上个盛哥生日那段兔耳朵舞……”
男生咂摸着嘴,摸着下巴,满是回味。
盛满泽跟着笑了,“她确实开放,还会玩……不过现在换换口味也不错,高高在上的女人被驯服,风味更甚。过一段日子吧,把人带出来给你们见见,那时候保证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身后一片叫好声。
“盛哥英明!”
同性的吹捧有时候更令人飘得如浮云端,盛满泽一时被吹得忘乎所以,正要走进包厢,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后衣领就把人拽进一片黑暗中。
门一关,身后的吵闹顿时没了踪影。
喉咙一下子呼吸不上来,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被踹跪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声音阴狠得破了音,“哪个没眼色来……”
话还没说完呢,盛满泽的脸就被轻轻拍了拍,不屑意味过浓,像是逗弄一只落水狗。
“收拾,收拾谁呢你?”
“你这么虚弱的小身板,能满足得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