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村,刘铁牛在得知县令大人来了后,顿时喜不自胜,扶着老娘急匆匆上了山。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赵守还怎么逃!”母子俩面上如出一辙的狠毒。
樟子林外。
文县令正在听孙仵作讲述每具尸体的死因,忽然林外突兀响起一阵喧闹。
“外头发生何事?”文县令皱眉朝林外望去。
只见人群攒动,似乎是在吵闹着什么。
老村长在听到那熟悉的吵闹声时,脸上就是一黑,此刻听见大人询问,只能讪笑着道,“可能是有村民闹了矛盾,大人,老夫先过去看看情况。”
只是他才走了几步,就见刘老婆子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迎面向他走来。
老村长眼皮子跳了跳,顿感不妙,正想找个借口拦住她,却不想刘老婆子早就料到她这一出,一个矮身,就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
“想拦老娘,下辈子吧!”
上一刻,刘老婆子还面露得意之色,下一刻,正对上湖绿色锦衣的中年人探究的目光,刘老婆子的那点子得意瞬间僵在脸上。
就在文县令准备收回视线时,却见那老妪瞬间又变了张脸。
“大人!你要给老妇人做主啊!”老妪哭声凄惨,丝毫不见先前那副模样。
看得文县令目瞪口呆。
“你……你有何冤屈?要状告何事?”文县令面上一脸严肃。实际上,内心却对这老妪的前后不一的作态起了怀疑。
刘老婆子却还在暗自得意,见县令大人问了,稍稍回忆了一番儿子教她的说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大人!老妇人不状告事,只状告那赵大牛家三子!他昨夜当着老村长及赵家族人的面,对老妇人大打出手……”
“大人,您瞧,我这鼻梁骨就是被他打断的!”刘老婆子说着指着被包裹起来的鼻梁骨抬手抹泪道。
文县令看向一旁的老村长,“周村长,确有此事?”
老村长恨恨地瞪了眼跪在地上哭诉的刘老婆子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确有此事,只是大人,此事事出有因……”
老村长还想解释,却见文县令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只得不甘地闭上了嘴。
“赵守何在?”
老村长:“他随赵氏族人忙碌了一夜,此刻应还在地洞里搬运尸骨……”
尸骨?
什么尸骨?
刘老婆子这才注意到,她正对面躺着的一排尸骨。
“啊——!”
顿时尖叫出声。
文县令被她这一声尖叫吓得一激灵,有些不悦地看过来,只见刘老婆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吓,此刻竟面色惨白,身抖如筛糠。
“她这是怎么了?”文县令问道。
那边,刚给一具尸骨分析死因的孙仵作闻声看过来。
面色冷淡,“哦,大约是吓到了……”
另一边,老村长听到这话,面色古怪,就刘老婆子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会被死人吓到了?
正这样想着,就见那边,刘老婆子躺在地上,已经翻起白眼了,嘴角也泛起了白沫……
“这……恐怕是吓狠了吧……”见状,文县令一惊,“老孙,你快些将手头上的事放放,先来替这位老妪看看……”
孙仵作半晌才幽幽一叹:“……老夫替死人看了一辈子,这倒是头一回替活人看……”
还有些意识的刘老婆子被这一句话吓得彻底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