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见章碧螺终于注意到自己,尴尬地笑笑,“我听顾姑娘叫您章姐姐。”
章碧螺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还不让叫咋滴?
容缨见她诧异,显得更加拘谨,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也这么叫?”
章碧螺:我非常想说不,但是我打算观察一下,看看你想干啥。
“您……不会烦我吧?”
章碧螺:我是挺烦你的。
容缨拧着手帕,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章碧螺没空跟她打哑谜,干脆道:“容姑娘有事儿不妨直说。”
容缨鼓足了勇气,“章姐姐,原本我跟太子妃殿下说好,要来茶馆给大家上课……”
章碧螺点点头,“我知道的,殿下已经帮你报了名,可一直不见你来。”
容缨一脸惊喜,“您不嫌弃我?”
章碧螺不置可否,“容姑娘能教什么?”
“识字可以的,诗词歌赋肯定及不上唐家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姑娘喜欢学武艺……”
咦?可行!
容缨以一己之力把夜晟送出京城,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章碧螺也懒得计较。而且那件事之后,容缨变成别人口中谈资,还以为她不敢抛头露面,不会来茶馆支教,没想到她还挺主动。
各处茶馆女先生紧缺,容缨来得正是时候。
“武艺这方面,有没有简单的防身术?”
“有的有的!要不我给您演练一下?”容缨一把抓住顾紫笋,“顾姑娘,你给我一拳。”
顾紫笋哈哈大笑:“居然有人提这种要求?”
“快,来一拳,使点儿劲儿。”
顾紫笋依言给了她一拳,然后下一秒,小顾躺在了地上。
顾紫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章碧螺赶紧将人拉起来,顾紫笋也不生气,拍拍衣服,傻乎乎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容缨还挺得意,“那就是我的本事啦。”
小顾把袖子挽起来,“再来再来。”
章碧螺一把拽住,“试一下就得了,别硬往上冲。”
容缨点头:“对,你这无异于飞蛾扑火。”
章碧螺扶额,妹妹,这成语让你用的!
顾紫笋不服气,“我比容姑娘高,还比她壮,不该躺得这么随便。”
章碧螺好言相劝,“你多长出的肉都是吃出来的,虚着呢。听话,别逞强,衣服挺贵的。”
顾紫笋开始犯轴:“她瘦津津的肯定用了巧劲儿,我小心一些,就会躺晚点儿。”
章碧螺愁够呛,你还知道一定会躺啊?
“我要冲了!”顾紫笋后退两步,啊啊啊啊地冲过去,又是秒躺,起来后还纳闷,“这是为什么呢?”
容缨道:“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小顾气鼓鼓,“就你会成语。”
容缨一看给人惹生气了,赶忙说,“那我教你哦,你看,人从这里冲过来,你身体往下沉,一拉一拽一个反手……”
顾紫笋跟着学了几次,两眼直放光,“章姐姐,你让我练练手。”
“给我打住,回头课堂上练去。”章碧螺从书架上翻出个册子,“容姑娘,从今日起,你的名字正式登记在册。来咱们这儿上课的女子原本都不识字,不需要教得太快,但要保证教过的都会。另外,容姑娘可以负责武学课程,先教这套防身术。”
容缨忙不迭点头,顾紫笋举起手,“章姐姐,可不可以在女先生内部开个班,咱们先学着呗?”
“也行!”章碧螺一口答应。
这时,宁松萝从外面进来,声音里透着些愉快,“章姐姐,我突然想到,咱们俩名字都是绿茶,是实打实的绿茶姐妹。”
章碧螺笑出声,行吧,你高兴就好。
宁松萝一看看见容缨,立刻掐起了小腰,“你来干什么?”
容缨一脸无辜,“这里不就是女子和幼童的茶楼?我常来,只是不进你们教室,只在雅间喝茶看书。”
宁松萝想起容缨曾经的言论,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一百个嫌弃?我们这是小庙,可供不起您这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