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谎言，比真实更能安抚人心。

何雨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声的对肚子里的孩子说。

“不生气，咱们不生气。”

这话也说给陈建军听的。

她没有在生气了。

小慧端了饭菜上来，盛了饭递到何雨水手上，又都跟没事人一样了。

至从何大清被送去酒馆后厨后，白天睡觉，晚上去酒馆，平常基本也看不到他的人影。

吃饭的时候，大多也是陈建军，何雨水和小慧三个人。

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节奏，就这么一会，又都安静的吃起了饭，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次日，陈建军穿了白色衬衫，蓝色裤子，早早的到了办公室。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桌面，竟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这种感觉很复杂。

他比董华也大不了几岁，可是，看到她，却有种迎面而来的生气。

他喜欢这种，不可被掌控的感觉。

到了快9点的时候，董华来了，穿了一件碎花长裙，还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确实满眼青春。

“陈院长…”董华说：“我去了报社，把情况说了一遍，总编同意我加入报社，让我来给您专访。”

董华说着，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笔。

“行，那我们现在就开始？”陈建军说：“你坐吧，不用拘谨。”

董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现在就开始？”董华又说：“我以前没写过文章，更没采访过别人，昨天回去临时抱佛脚，问了我哥一些做专访的技巧，可是现在，我脑子一片空白…”

“你不用想那个多。”陈建军说：“你想什么，就说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董华说：“陈院长，是都可以问吗？”

“可以！”陈建军说道：“我既然答应做专访，就没有想过隐瞒。”

董华摊开了笔记本，看着陈建军，犹豫着，终于问了出来。

“我听说…您和之前报社的一位编辑…”董华见陈建军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停顿了下，还是问道：“听说，您和一位编辑汪蕊在一起过，她的死，就是因为您要和她分开？”

汪蕊问完这个问题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是崇拜陈建军的，在她心目中，他就是不可触摸的偶像，可是，昨晚小刘跟她讲了有关陈建军和汪蕊的事，并且警告了她，要和陈建军保持距离…

小刘的警告，让她生出了好奇，她第一个问题就是问他的私生活。

陈建军脸色确实难看。

他没想到董华这么大胆子，居然问他那些，谁都不敢触及的事情。

他沉默了，脑子里出现汪蕊苍白的样子！

董华说：“陈院长，您如果不敢回答，我可以问下一个问题。”

“是我害了汪蕊！”陈建军顿了顿说道：“我和汪蕊确实在一起过，我们那时候在闹矛盾，我们说好分开…她去了我的酒馆…也许，她是想能见到我，我没有去…她喝多了酒，骑着自行车回去的时候出了意外…”

陈建军的声音虽然很平稳，可是听的出来，其中带着遗憾和愧疚。

“对不起！”董华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说道：“我不该问您这样的问题。”

“没事，你问吧。”

陈建军已经决定敞开自己，让董华随便问。

“陈院长，是什么促使您研究出了增产水稻，”董华说：“我相信，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自己的原因。”

“嗯…”陈建军还真得好好想想。

“看到很多人吃不饱肚子…”陈建军想了想，又说：“他们连土豆红薯都不够吃，这样的日子，是挺没有希望的。”

董华很认真的听着。

陈建军又说道：“我就是想，大家能够吃饱肚子，能够一日三餐，不用发愁，所以才想着让稻谷增产，只有稻谷增产了，才能让大家在最少的稻田里，种出最多的稻谷。”

“陈院长，您一心为大家的生计着想，大家都很敬佩您。”董华又问道：“在稻谷里面放鱼苗也是您建议的吧？”

“对！”陈建军说：“我听说很多人只能用盐沾馒头，或者用盐水泡饭吃，这样根本没有营养，我只想让大家能够吃上一点荤腥，能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您的想法对大家来说很有意义。”董华很感动，说：“我上两天就吃了稻田里养大的鱼，特别好吃。”

陈建军说：“只要大家都努力，这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对！”董华说：“也还得您将大家带领的越来越好，您接下来想过往哪方面研究？”

“这个嘛…”陈建军说：“研究的事情，是要听从大家的建议，再一起讨论，再决定往哪个方向研究，我不能武断的确定。”

“陈院长，以您的贡献，您完可以拍板研究方向，可是，您还这么谦虚，愿意听从大家的意见，实在是难得。”

“学无止境，研究也没有止境。”陈建军说道：“谦虚是应该的。”

董华对陈建军是打心眼里的敬佩。

“陈院长，咱们说了研究的事，也能聊聊关于公私合营的事情吗？”

“当然能！”

陈建军说着起身，从右侧的木架上拿了个茶杯下来，拿起办公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到董华面前。

“谢谢！”

董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公私合营的？”

“一人成不了事，也做不到让大家都能得到实惠。”陈建军说：“公私合营，才能让更多的人拥有正式的工作，能解决一家温饱问题。”

“陈院长，您看起来那么年轻，为什么思想却…”董华想了想，说：“您思想却很老练！”

“老练？”陈建军觉得这个说词很新鲜，开玩笑说：“你是说我看起来特别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董华慌张的解释，说道：“您看起来一点也不老，您是我见过的，最有成就最年轻的人，我是说您考虑事情很成熟，您做事也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你别紧张。”陈建军说：“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