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过完,蝗虫还没被灭完,百姓们都坐不住了,天天去县衙或者府衙蹲点,还有的就干脆住在官仓附近守着的,坐等救济粮。
这种空气中都透着紧张的时刻,江南的船厂送来了好消息,他们的大海船造出来了。
比起之前送去盾鱼岛的海船,这次造出的大海船,不但体积更大,装载量更多,一艘海船的存粮空间,足够全船人吃上一年。
有了可以航行更远的海船,还有了操练多时的水军,想要让他们走得更远的念头怎么都压抑不住,夏洪棣一道圣旨把高怀瑜叫回了京城。
“臣高怀瑜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德啊,赶紧起来吧,快给朕好好说说,这两年的情况,尤其是去东瀛那回,朕看你的奏报都不过瘾!”
“嘿嘿,好的,臣给您详细说说”
“依你之见,东瀛现在的兵力如何?”
“他们的国小人不多,想要恢复兵力,得要个几年时间”
“如今,咱们江南的船厂已经造出了,可以远航的海船了,云德,朕希望咱们大夏的水军可以走得更远些。
去看看那些海岛,是否还有适合种植的地儿,一个蝗灾毁我大夏几乎全部良田啊!朕希望还能找多几个像崖州府这样的地方!
最不济,若是能像在东瀛一般,换回粮食或者黄金白银也不错!”
高怀瑜等这一刻都等几年了,水军水军,光在海岛上呆着,算啥子水军?!
“臣领旨,不知现在海船有多少艘,船只情况如何?能装载多少人?”
“哈哈哈,不是朕吹,咱们如今造的海船,最大的,长六十丈,宽三十丈,九桅十二帆,篷帆锚舵非二百人不能动,能装载一千人之多。
现在已经造好的大船有十五艘,明年初,能过三十艘!这些都可以做战船用的,还有马船、粮船、货船有两百多艘,皆可远航。”
“这可太好了,陛下,水军随时可以出发!”
“好!朕等的就是你这句!不过,云德,这不比你在盾鱼岛,此次出航,朕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何日返航,更别提海上的风险巨大,老夫人这边,可要好好的说。”
“是,陛下,入了行伍就不能顾念自家生死,比起徐家满门,臣一家已经很是幸运了,我娘她会理解的。”
能理解的高老夫人,知道自己幺儿明年就要远航后,一直未语,可她不能拦,也拦不住。
向氏低低的哭着,抱住高怀瑜不撒手,给高怀瑜哭得都心慌意乱了。
“麒麟他娘,我”
“麒麟他爹,我们再生一个吧?”
这几年,本来就聚少离多,可毕竟盾鱼岛想要回京还不算太远,十几日便到,若是放他出了海
向氏不敢想,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抓住眼前,若是上苍垂怜,她能再生一娃就好了。
高怀瑜愧疚得慌,既然夫人想要再生,那么,在回京这半个月,就好好满足她吧,若是多一个孩子,想来,她在等待的时日里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这一夜的卫国公府,除了想要生娃的两人在奋战,其余知道消息的家人都半点睡意也无。
夏洪棣很忙,除了海船督造和水军随行,马匹、粮草、用于远航的物品也要做好筛选。
对于跟着出行的官员,他也需要慎重考虑。
朝廷的这些动作也没有隐瞒,于是很快,京城的百姓们就知道了,大夏水军要远航,这次要走的地方,可能需要几年才能回来。
这是仅次于蝗灾的大新闻了,众人议论纷纷。
黑娃出奇的安静,廉租房已经修了五分之二,大量的监工工作是由两位大舅哥完成的,他主要做资源调度和整合。
五日后,高怀瑜登门,自带酒水,请忠勤伯喝酒。
酒过三巡,高怀瑜斜眼问忠勤伯:“你在你们府上能做主吗?”
黑娃白眼:“做不了啊!”
“你可真有出息,怕婆娘都怕得这么理直气壮!”
“对啊,怕婆娘的男人少犯错!”
“呵,我还打算和你强强联手呢,啷个呢,怕啦!”
“激将法啊?换个有水平的说法看看!”
高怀瑜瞪眼,过了一会儿,坐直了身体,复又站起身,对着黑娃抱拳:“大夏水军总兵高怀瑜恳请忠勤伯一同远航,有你在,我心里踏实!”
“坐下说!定的是什么时候?”
“明年开春!”
“好,我知道了!”
二人再不谈此事,高怀瑜喝得醉醺醺,他大着舌头对忠勤伯说:
“劳资这次一定要生一个闺女,忠勤伯,我要和你结个儿女亲家,你家俩小的,给我一个当女婿!”
“你可清醒点吧,你闺女的影子在那儿呢!”
“劳资今晚就回去生,生他一对,一对龙凤胎!”
高怀瑜不但大着舌头胡说八道,手脚也不老实,挥来挥去,黑娃架起他,给生拉活拽的送上了马车,看见他的亲兵驾车离去。
“啷个呢?你们这没喝爽?”翠花见着回了卧房不吭声,浑身酒气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没有,媳妇儿,我又不是那个醉鬼,再说,我对这玩意儿又没瘾!”
“那我看你最近啷个都装深沉呢!”
“婆娘,你明知故问啊!”黑娃把头枕着翠花的腹部,叹了口气。
“这次,我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