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来会的海盗们就一个意思,他们要团结一致,把商船全拿下。
八辈子没遇到过的好事,岂能白白错过!
同是汉人,不好下手?那是不存在的!
之所以还愿意坐下来听大当家指挥,为的就是大当家他们的兵器多,人马壮。
见他们吵得厉害,大当家下面的小弟恼了:
“你们是不是眼瞎?啊!那是普通船商的船吗?他娘的,人家的水军都出动了,知道那龙旗代表的是啥吗?那可是朝廷的官船!咱们要敢把这些船给打劫了,后果你能想象?”
眼睁睁的看着,吃不到嘴里,还能有比这跟窝火的事吗?就知道来拱他们大哥的火!
“怕个鸟啊!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全杀个干净,这朝廷上哪儿来找咱们!”
“真是大言不惭!杀个干净!你能杀得了几个?”
“嘿!杀一个保本,杀一双赚一个!就问你敢不敢?”
要是黄尚书他们在此,就能听得出吵得最凶的海盗,居然用的还是汉语。
没错,他们就是在唐末混战的那些年开始,陆陆续续从岭南迁徙过来的汉人。
原本这条海峡两岸的海盗,在汉人来之前,大多还是普通的渔民。
最开始也不过是夜晚乘坐小舢板,偷摸上船商们的商船,多多少少,偷到什么算什么。
迁徙至此地的汉人,很快发现了这等无本买卖,海盗的规模迅速扩张。
比起当地的马来人,念过书,习过武的汉人,战斗力强上了百倍。
他们既懂得团队协作,又懂得各种铁器的打造。
被他们打造出来的登船斧相当锋利,在登船时用来砍断索具和网,格外地有效。
整船整船的抢劫,绑架,抢了就跑,销赃都有专门的渠道。
不过是,近两百年来,大食商人都很少往来此海峡罢了。
如今都是室利佛逝本地的商人,将群岛上的香料往天竺运。
他们虽然也偶尔打劫室利佛逝商人,但是毕竟,很多商人与室利佛逝王室或军方有关联。
他们也怕惹恼了室利佛逝的军方,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靠着老老实实的打渔,能养得起几个婆娘几个娃?
所以,这次看到一群外来的庞大船队,他们一开始可是被惊喜上天了。
可龙旗代表了朝廷,论谁对如今朝廷实力最了解,还属大当家!
肥羊在嘴边,要不要吃?能不能吃?吃不吃得下?就成了今日大会的主题。
想干一票大的是所有人的心愿,可拿什么去干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别吵,别吵,大家把各家的壮劳力和家伙什都统计统计,听大当家指挥!”
“也是,反正这些人,过这条海峡也要小十日,任何安排都还来得及。”
“大当家,我们都听您的,您怎么说,兄弟们就怎么干!”
“听大当家的!”
“”
有组织的海盗们在商议,没有组织的,都暗搓搓的独自在行动。
“报,将军,三十号船也摸上来了五个水耗子!”
“全都给我绑起来,挂在桅杆上!晒干了吃耗子肉!”
“属下领命!”
“注意船底!可别让耗子凿了洞,灌了水进来!”
“您放心,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轮番听动静的!”
被敲晕了后捆绑在桅杆上的“水耗子”,白日醒来的时候,都快吓尿了。
水军们口中的“水耗子”,其实就是家贫的本地渔民。
他们打算的好好的,大半夜摸上船来,不过就想摸几颗宝石回去而已。
哪里能想到,一上了船,就被敲晕了呢。
“饶命啊,求大人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偷到啊!”这些人很识时务,发现自己身陷险境,马上求饶。
“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我们真是头一回干这事,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不足一岁的幼儿啊,求大人放过我们这一回吧。”
说得那一个悲切,说得那一个可怜,可他说的马来语,大伙都听不懂啊!
白瞎告饶了整整一个早上!
这群人充耳不闻,那就更吓人了,难道问都不问,就要砍他们的脑壳?
秦柯撸着他的大猫,上下打量着惊恐的水耗子们,突然惊呼:
“哪里来的尿骚味儿?哈哈哈,这个最大的水耗子居然都吓尿了!”
“就这点猫胆,居然还敢来偷咱们?”
“啧啧,就是胆子小的才摸黑来偷啊,胆子大的,不直接上来抢么?”
“小爷在此,看谁想前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