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这种平静，反倒令万红壮有些忐忑起来，尽管，他对小雨并不抱有太高的期待。</p>

他也不认为，一个对于厨艺一窍不通的人，能够给予他怎样的一些建议。</p>

但他的心里，就是莫名的忐忑。</p>

就像是交卷以后，眼巴巴地等待着成绩的……那种期盼。</p>

无比的古怪。</p>

小雨仍是一脸的认真，只是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像是想要将那块鱼肉抿散，剖析。</p>

“怎么样？”</p>

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万红壮试探性地问道。</p>

咽下鱼肉，小雨轻轻地点了点头，“还不错。”</p>

“呼——”万红壮长出了一口气。</p>

如释重负。</p>

不知是失望还是惊喜，总之“还不错”三个字，说白了就是在那里和稀泥，根本没什么建设性。</p>

亏他还在不知不觉间，将对小雨的期待值拉高，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p>

或者说，此时的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建议，他所在意的……只是小雨的评价，正向的。</p>

他终究，还是将这比赛看得太重了，以至于……有点患得患失。</p>

“嗯……”</p>

忽然，压抑的喘息声响起。</p>

万红壮愣神抬头，只见对面的小雨正极力地压着头，身形微微颤抖。</p>

而她的耳朵，也明显地开始发红发烫，眼角，似乎也开始泛出盈盈泪滴。</p>

就像是，中华小当家中，那些评委吃到美食时的反应，如出一辙。</p>

“也没好吃到这个程度吧？”万红壮心虚地笑了笑。</p>

“呼呼——”</p>

小雨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水……给我水，凉水！”</p>

这下，就连万红壮都察觉到不对了，不过他也不敢问，只是赶忙起身，到一旁倒了一杯冰水，递给她。</p>

然后，战战兢兢地守在一旁。</p>

小雨接过水，猛地灌了几口，许是觉得不够，又“吨吨吨”地喝起水来，瞬间就将这一整杯水喝了个干干净净。</p>

“你……还好吧？”万红壮站在一旁，心虚的问道。</p>

“你这鱼，怎么那么辣！”小雨指着身前的鱼，一脸的心有余悸。</p>

“辣！”</p>

这评价，属实是把万红壮给搞懵了。</p>

面前这道烤鱼，就是他以寻常办法做出来的，而他在店里，那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p>

不是骄傲。</p>

他自认为，不论是调料的比例，还是时间的掌控，他都已经是炉火纯青了。</p>

而他们店里的大多顾客，说白了，都是冲着这道烤鱼来的，每每吃了，也都是赞不绝口。</p>

怎么会辣呢……</p>

辣……辣……</p>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眉头紧锁。</p>

他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些什么，却又有些虚无缥缈，不是很明确。</p>

他伸出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入口中。</p>

——没问题呀，就是这个味。</p>

鲜、香、咸、辣、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