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自重齐平心中嘀咕,双手却趁势环住对方纤腰,笑着打量这名唤作香凝的头牌。
容貌艳丽,眼角一颗泪痣点缀。
大手用力,香凝姑娘嘤咛一声,脸布红霞,含羞带怯,实力演技派了属于是。
“公子莫要心急,奴家服侍您沐浴”香凝柔声说。
齐平却挥手赶走了门外丫鬟,将花魁娘子打横抱起,于后者惊呼声中,按在了床榻上。
香凝下意识闭眼。
“睁眼。”齐平说。
香凝疑惑撑开,旋即,望见身上那贴近的英俊脸孔上,黑亮的瞳孔如漩涡般收缩。
神符笔虚影一闪而逝,将一枚细小的“神”字打入香凝眉心。
继而,这位新晋花魁果断睡了过去,齐平坐起身,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裳,眼神中透出思索之意。
旁边,一只镜子翻飞,漂浮着,一代的身影烙印在镜面中,揶揄道:
“要不要我避开?”
橘猫舔了下前爪:“喵”
齐平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来是办正事的。”
方才他用的术法,乃是“神”字符的能力之一,可以起到类似“催眠”的效果。
考虑到要回京,伪装新的身份,他特意从一代处学了这枚新的神符。
也是书院神符中,最厉害的几枚之一。
当然,因为修习时间尚短,所以他目前的“技能熟练度”还不大够,但拿来对付普通人已经卓有成效了。
接下来香凝姑娘就会在梦中自我脑补出一场大戏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一代是个正经读书人,讲究非礼勿视,这会也认真起来:
“你有什么想法?”
齐平说道:
“情况与我想象的差不多,景帝上台后第一件要务,便是给朝堂进行一次大换血,至于针对北境的舆论应对,反而做的很一般了。”
一代皱眉道:“那接下来呢。你准备如何做?”
齐平眼眸中一片冷静:
“道院在皇城内,我贸然前往风险不小,最好能先与之联络,恩,这个不急,按照您的说法,倘若首座愿意护我,我怎么折腾,也能护得住,若是不愿,我连道院门都进不去。”
一代有点不安:“你想做什么。”
齐平笑了笑,眼神有些冷:
“以往我在衙门当差,要查内鬼,死活都找不见,如今陛下没了,新君登基,内鬼们却是都浮出来了,那些忠于先帝,忠于太子的,被处死就太可惜了,那些短时间内升迁的,也必然都是景王党羽的一员,也是我们的敌人,需要剪除。”
一代仿佛明白了:“你要铲除那些人?”
齐平点头。
若无意外,不久的将来,太子与景帝必然爆发厮杀,齐平如今已被绑上战车,无论从感情角度,还是利益。
他都必须竭尽所能,削弱景帝的力量。
剪除其党羽,便是其一。
正面战争尚未爆发,齐平准备先来一波敌后破坏:
“景帝登基不久,手底下真正堪用的人不多,杀一个,就少一个,而且还可以震慑朝堂的中间派。”
一代问道:“你准备从谁开始?”
齐平没回答,而是站起身,将镜子收入体内,而后推开画舫楼船的窗子,消失不见。
并不是去动手,而是趁着夜色踩点,以及,处理一些小事。
而就在他悄然离去后,房间中,香凝花魁岔开白蟒般的长腿,抱住被子,面若桃李,独自一人折腾了起来,不知做了什么梦。
外头。
几名丫鬟听着房间中剧烈的声响,心想那赵公子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折腾起人来这般厉害。
东城。
夜幕中,齐平换了一套夜行衣,悄无声息摸回了宅子附近的胡同,准备解决下帮派的隐患。
结果刚返回,就看到路旁的酒肆中,走出两个泼皮来,正是白日里上门的人,这时候浑身酒气,拎着棍棒嬉笑着往巷子里走。
齐平藏在暗中,神识弥漫,很容易听清了二人对话,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要不要这么急”
二人竟是准备去找他,上门再敲一笔。
还真给邻居男孩说中了,齐平叹息一声,走上前去。
一夜无话。
翌日,天蒙蒙亮时,阿七便爬起了床,套上衣裳,挎上布包,走出门去。
一路小跑着,抵达最近的刻印书坊门口,等待抢购第一批报纸。
然而,当他抵达时,惊讶发现,今天的气氛略有些不同。
“阿七,听说了吗,昨晚出事了。”有相熟的报童蹲在门口,眉飞色舞地议论着什么,不敢很大声的样子。
“怎么了?”阿七愣了下,因为要早起,所以他晚上睡得也很早。
一名报童拉着他过来,兴奋地低声说:
“黑蛇帮昨晚发生了火并,几个喝醉酒的泼皮,大晚上去闯‘灰褂子’的女人屋子,结果巧不巧,正撞上人家两人在床上那个呢,然后一下就炸了,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家伙,结果一群人死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报童都是东城这一片的,消息灵通,经常被帮派欺压,送报纸赚的辛苦钱,都时常被抢,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次听到帮派内讧,死了好些人,登时一个个大快人心。
阿七却愣住了,仔细问了下,得知昨天上门勒索那个穷书生的几个泼皮,都死了,其中尤其是领头的灰褂子,死的最惨
两件事,表面看起来当然没有任何关联,更像是巧合。
也不可能有人将这些泼皮的内讧与一名新来的穷书生联系在一起。
“还真是好运气。”阿七想着。
然后有些愉快,这样一来,对方就可以教自己识字了。
桃川河畔,金风楼船内。
当阳光洒进窗格,床榻上,香凝姑娘睁开双眼,入目处,是暖阁内,正穿戴衣服的“赵公子”。
“你醒了。”齐平披上外袍,扭头朝她笑笑,昨晚忙了大半夜,天亮时候才返回。
恩,做戏做全套。
阳光照进来,齐平健硕的胸膛仿佛在发光,容貌出众,身材浮夸的香凝花魁一阵恍惚。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的狂风骤雨,脸一红,只觉浑身酸痛,扭头一看,被褥濡湿大片,香凝媚眼如丝,娇声说:
“公子一点都不怜惜人家”
不,别乱说,这都是你自己搞的齐平吐槽,不过,这“催眠”效果也的确厉害
二人言语温存片刻,齐平这才大摇大摆,起身离开,离开的时候,又收获了一群丫鬟崇拜目光。
“赵公子真厉害,一点都看不出疲惫呢。”
“就是,就是。”
当齐平换回书生的马甲,返回东城小院时,天色已大亮。
穿过胡同,他惊讶看到,穿着打补丁衣裳,眼神活泛的男孩正蹲在门口。
似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