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振奋道“那如何晋级神隐?”
“……”杜元春噎了下,干巴巴道“晋级后,需要很长时间沉淀,稳固境界,你现在要做的是稳固。”
行叭……齐平没吭声,他也觉得自己需要沉淀下。
“好了,先不说这个,”杜元春掀过这一篇,道
“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接下来,先休息几天,我会禀明陛下,帮你升职。”
千户官员任命,需要皇帝批阅。
齐平点头,说道“好。”
他没有去问不老林的事,比如暗青子的经历,他都没问,知道的太多绝非好事,齐平很好地压下了好奇心。
起身告辞,刚走出几步,杜元春突然叫住他
“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家附近来了个邻居。”
“啊?”齐平茫然地看向他,却不见了下文。
“就和你说一声,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杜元春含糊地端起茶杯。
啥意思……师兄你啥时候变成谜语人了……齐平吐槽,硬气地没有问,扭头继续往外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杜元春慢条斯理道
“前两日陛下派人来,问你回来没有,还说,若是回了,便立即进宫一趟。”
师兄你故意的对吧,绝对故意的……齐平嘀咕,硬气地仍旧没问什么事,说
“我这就过去。”
等他走了,杜元春才放下茶杯,眼神复杂地望着院门,嘴角扬起
“这小子……”
……
……
皇帝老儿找我干啥,不年不节的,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去东宫上班?
离开后衙,齐平有点纳闷,但杜元春既然没说,便证明不是坏事,反正时辰还早,齐平想了想,干脆就过去一趟。
顺便还能舔一波长公主。
从衙门马厩中,牵回了自己的黄骠马,坐骑闲置了两个月,明显胖了一圈,骑着四平八稳的。
齐平一路哒哒哒,马蹄踩过残雪,抵达皇宫,然后耐心等待通报。
不多时,只见深红色的门洞里,一名太监小跑过来
“齐大人,陛下有请!”
这语气,有求于人么……齐平察言观色,笑眯眯颔首“劳烦公公领路。”
继而,二人便穿过宫门,进了乾清宫所在。
虽不是第一次来,但齐平仍深感皇宫巍峨气派,只是建筑太大,人便显得太少,衬着冬日景色,便显得格外清冷。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会很寂寞吧。”齐平心中感慨。
不多时,二人沿着红漆回廊,抵达了养心殿西侧暖阁,上次是在御花园中见面,如今百花凋敝,便换了个场所。
“陛下,齐大人来了。”太监禀告。
继而,门内传出熟悉的声音“进来。”
太假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齐平昂头挺胸,装模作样整理了下衣衫,跨步进门。
暖阁如其名,是为了冬日皇帝处理政务,免受寒冷所设,面积较小,与寻常人家房间相仿。
不见明火,但墙壁都是空的,有暗藏的管道烧灼木炭,输送热气,可以理解为这个年代的“地暖”。
齐平迈步进门,便清晰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地板上也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
穿明黄长袍,身材修长,风仪翩翩的皇帝正坐在桌椅后批改奏折,见他进来,将手中折子一丢,起身笑道
“齐卿可算回来了,来人,看座。”
“多谢陛下。”齐平拱手,旁边小太监搬来椅子,他也没客气,坐了下来。
然后自然是寒暄,说的,无非是越州的案子,齐平索性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没提左护法,以及自己晋级神通的事。
在皇帝面前自吹自擂,有邀功嫌疑,反正这种事也不急,最好是别人“意外”得知,才显逼格……便只用春秋笔法带过。
皇帝听得经过,目光一亮,赞叹道
“竟还有这般收获,齐卿此行又立下一功,辛苦了。”
不是……别口头说啊,给点好处……齐平心中吐槽,脸上笑容不减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是臣应该做的。”
顿了顿,他故作疑惑道“听闻陛下找微臣有事?”
皇帝闻言,突然将手重重放在膝盖上,一声长叹,脸上笑容化为忧愁“的确有一桩事。”
当即,便将朝廷灾情说了下。
这两日来,寒潮不减,北境奏折雪片一样飞来,他这个皇帝可谓是茶饭不思,朝廷的争论也始终没有个结果。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
雪灾?百姓无柴可烧?齐平愣了下,他回京一路在船上,还没来得及打探这些。
“如今中州炭价飞涨,每秤可及二百文,百姓莫说烧炭御寒,便是饭菜,也皆冷餐,别处且不说,便是京都,皆是如此,北境寒灾尤重,已有灾民流窜,聚集京都郊外,若无力解决,这个冬天,不知要冻死多少人。”皇帝叹息,一筹莫展。
齐平闻言,神情也凝重起来。
御寒……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是要命的事。
每到寒冬,富人可以烧木炭,穿皮毛取暖,可普通百姓,只烧得起柴禾、杂草,即便是这些,也往往短缺。
周边山林丰富的还好些,可如京都这般,人口百万的大城,周边的山上木柴,这些年来,早被砍伐一空。
只剩下皇家园林还好,但每年冻得狠了,也有百姓会冒着杀头风险去砍伐,且屡禁不绝。
毕竟,一个是可能死,一个是必死……如何选,再明白不过。
故而,京都底层民众,在过冬上甚至还不如乡野村夫。
齐平前世,虽也有各种苦处,但起码不会受冻,甚至在城市里生活久了,都会忽略能源的存在。
但他也知道,对于大城而言,木柴是永远不够的。
“京都未曾储煤么?”齐平皱眉问道。
“煤?”皇帝愣了下,然后说“你指的是石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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