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花正豪说。
姚远果断下了决心,“你去跟着他,我们在这等着。”
花正豪转身走了。
姚远左右看了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卖部,对戚南说,“二哥,你到小卖部那边等我们吧。”
戚南摇头说,“老三,你可别瞧不起我,我要是真这样干了,我自己都会瞧不起我自个儿。”
“打起来我可照顾不了你。”姚远笑道。
戚南呵呵一笑,“你看着吧。”
林小虎说,“阿远,要不你们边上看着吧,我和花正豪就能处理了。”
“别介,我想打他很久了,两辈子加起来好几十年了,小虎你给我听好了,周伟洪我是肯定要揍的,我要让他在西海待不下去,让人民群众看清楚他丑恶的嘴脸,耶稣都帮不了他,我说的!”姚远发狠说。
林小虎心里一凛,心里有数了。
这时,姚远心里暗暗想着,光是打一顿是在难以平愤,他脑筋急转,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华尔街夜总会附近有很多饭店饭馆,这里距离县城最繁华的十字路口仅五百米,人流量是特别大的。百货大厦所在的十字路口就是县城的cbd了。
推杯换盏喝了小半斤白的,周伟洪和兄弟们抽烟聊天,他很享受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一帮子人进进出出,逢人都会称呼一声洪哥、洪少,每一次吃饭老板都给送果盘,每一次到夜总会经理都会送果盘。
他觉得自己是西海县城的浩南哥了。
“洪少,今晚从香港来了一个舞蹈队,坐第一排可以和跳舞的互动,还陪喝酒呢。”有贼眉鼠眼的就咧着牙说,“就是坐第一排的话,最低消费要三百八十八。”
周伟洪所在的粮食局可不是什么清水衙门,他一个月工资加其他福利收入有小五百块钱,但是三百八十八最低消费要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然而,他眉头眨都你眨一下。
“就坐第一排,今晚兄弟们喝开心玩开心,钱都是次要的!”周伟洪豪气地挥手。
“洪少威武!”
“洪少大气!”
就都奉承起来。
一行人走出饭店拐进小巷子往华尔街夜总会去,周伟洪走在中间领先一个身位,其他人簇拥着他,目空一切地扫视着街面,走过路过的行人纷纷躲开,那叫一个霸气啊!
到拐角的时候,突然走出来一个年青人,满脸笑容,双手交叉放在前面,迎着周伟洪走过去一直到跟前,笑着问,“请问你是周伟洪洪少吗”
周伟洪打量着眼前这名年青人,穿着得体,笑容真诚,八成是刚刚开始混社会听说了自己威风的小伙子。
当下,周伟洪学着铜锣湾浩南哥的样子,矜持地点了点头,微微眯着眼睛,“我是周伟洪,你是跟谁的”
年青人正是姚远,他崇拜而憨厚地说,“洪少,我对你倾慕已久,想要跟你做事。今晚我在华尔街订了第一排的卡座,想请洪少你赏个脸喝杯酒。”
一听这话,周伟洪差点没飘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跟在他身边的人是不少,在道上混的也都给他几分面子,但是如果说主动请他喝大酒的,从来没有过。
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位年青人绝对是自己的崇拜者啊,难道自己在整个县城已经是妇孺皆知了
周伟洪打量着姚远,这个年青人着装得体,看上去像是干部家庭的孩子,当下自认心里有了数,便轻描淡写地说,“小兄弟,华尔街第一排卡座的低消小四百块钱呢,我们呢倒是没压力,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的,你可知道一晚上消费要多少钱吗”
“洪少你别笑话我了,一两千的账单我还可以,如果超过了两千块,那只有洪少你这样的大佬才买得起的。我去订台的时候,华尔街的经理说,洪少你去华尔街都是记账的,喝完就走月底结算一次。”姚远羡慕而崇拜地看着周伟洪。
这话一出,不但周伟洪,连他身边的混子们都面露诧异。
都是和周伟洪常年混华尔街的,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周伟洪这边消费可以记账月结,当天账单结算不清楚谁也走不了。华尔街夜总会的老板是城内村的首富,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周伟洪有些惊讶地问,“赵经理是这么说的”
“是啊!”姚远疑惑地说,“赵经理说洪少在华尔街是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的啊,而且还有果盘送呢。我订台的时候赵经理说什么都没有送,不过今晚请洪少你喝酒,这些都无所谓了。”
周伟洪飘飘然了,拍着姚远的肩膀说,“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走走走,今晚和兄弟们好好喝几杯,你是一定要多喝的啊!”
“没问题没问题,兄弟们一定要放开了喝,都算我的,绝对不能让洪少破费不是”姚远大大方方的一挥手。
周伟洪心里顿时有些不太舒服,觉得有点被瞧不起了,佯作轻飘飘地说,“这是什么话,你既然跟了我那就是我洪少的兄弟,没有让你买单的道理,呵呵!”
姚远没有争辩,自来熟地招呼着大家道,“兄弟们,走走走,今晚华尔街请来的香港舞蹈队咱们兄弟几个全包下来!”
乌泱泱十来号人浩浩荡荡的往华尔街夜总会走去,所过之处人人畏之如虎纷纷关窗闭门,可见这伙人平日里民愤极大。
周伟洪这帮人吃饭的时候喝了酒,正是“西海都是我”的阶段,他们没有注意到本来只有十个人的队伍逐渐变成了十四个人。他们清楚地看到那名年青人客客气气的在前面引路,引着大家穿过大厅一直走到舞台前面的第一排,然后招呼着大家坐下,酒水什么的马上就有人送上。
经常在这里喝酒,但是这样的服务还是头一回。
周伟洪发现,今晚才真正有洪少的感觉,他双手扶着长沙发两侧靠背,翘着二郎腿,高处不胜寒地左盼右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