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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羡就像是卡着点来的似的,正好赶上了李裘想要上茅房的时间。
李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躬着身向祁君羡行礼。
“微臣李裘,见过摄政王殿下。”
李裘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祁君羡轻笑一声,却没有让他起身,径直地坐到了主位上。
双腿交叠,撑着头看着堂下的李裘。
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祁君羡嘴角勾着笑“李大人造访王府,有何贵干?”
问是这么问,祁君羡却还是没有让李裘平身的意思。
李裘讨好似的笑笑,却是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启禀殿下,陛下听闻殿下卧病在床,甚是担忧,故特派下官前来探望。”
说完,李裘将头埋得更低,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轴,呈给祁君羡。
祁君羡眼神示意江舟,江舟会意,结果李裘的卷轴递给了祁君羡。
那卷轴上写着的,都是皇帝谢琛赐给他的补品,千年人参,冬虫夏草之类,数不胜数。
祁君羡只是扫了一眼,懒懒地将卷轴扔给了江舟。
“劳烦李大人替本王谢过陛下好意,只是本王现在身体不适,不能进宫谢恩,望陛下恕罪。”
祁君羡说得恭敬,但是神态慵懒,行为举止间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是是是,殿下为了陛下劳心劳神,陛下自然也是体恤殿下的。”
到底是二品的朝廷重臣,李裘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祁君羡低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陛下得知殿下遇刺,龙颜大怒,说一定要严查此事,将行刺之人揪出来,”李裘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殿下可有看到刺客的外貌?下官也好找到切入点,尽快查出凶手。”
李裘说得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想为摄政王出一口恶气呢!
祁君羡知道李裘是想要探他的口风,倒也不着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风姿卓然。
“李大人觉得,凶手是谁?”
祁君羡这样问,眉眼带笑,似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闲聊。
李裘躬着身子,嘴角始终扯着笑“下官愚钝,至今未有任何线索。”
祁君羡微微挑眉。
“李大人贵为二品朝廷命官,本王遇刺至今,已有七八日的时间,李大人同本王说,‘毫无线索’?”
祁君羡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李裘的身子弯得更低,却只是道一声“下官失职,望殿下责罚。”
祁君羡又抿了口茶。
“责罚你是陛下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干涉。”祁君羡声音清雅,“那日本王遇刺,并不熟悉刺客的相貌。”
李裘闻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祁君羡继续说道“只是那为首的刺客临死前将一块腰牌扔进了不远处的江河里,我在想,或许那腰牌上会有什么线索。”
李裘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祁君羡乐得看到李裘惊慌失措的模样,轻笑一声“本王正派人在河里打捞,相信不日便可有消息。”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李裘只好一直这样重复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肚子里憋了东西,实在是腾不出什么多余的精力来应付比狐狸都要精明的祁君羡。
李裘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了。
他吞了口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殿下,需不需要微臣派人协助殿下的打捞?”
“不必了,”祁君羡拒绝得干脆,“陛下日理万机,李大人每日为陛下效力,想必也十分辛苦,打捞一事交给本王的人处理便好,待有消息之后,本王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李大人。”
李裘躬身“那就有劳殿下了。”